把他绑到房梁上。”
淘气包子惊恐地叫起来:“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还泼不泼我?”
“不泼了。”他怯怯地想躲在大胡子身后,对和他同龄的小明夜避之惟恐不及。
“那好,到一边玩去,不许捣乱。”楼江槐满意地点头,继续埋头苦干挖出两铲淤泥。
不远处响起小扇召唤孩童们的声音:“雨下大了,快进屋,别再玩啦!”
耳朵蓦地竖起,细心留意下一句唤声。
“林大哥,先别挖了,歇一会儿等雨小些再说吧!”
他用力再用力,铲子插地半尺。
“阿富,都姐姐叫你,你快去一下。”
“哗啦啦!”水花四溅,铁铲劈到碎石。
“五叔,你的胡子翘起来了。”懂事地跟着一同挖沟的小明夜摇落头上溅到的泥水,漆黑灵动的眸子瞟着大胡子。
“你快回屋去,着了凉可就糟糕了。”楼江槐忧郁地拔出铲头,牢牢地嵌回木把上,“不然你发起热来,恐怕会六亲不认连我一块打。”这小鬼人不大,拳头可是挺硬的。
盼了牛天,那温细的声音没再响起,他不由得沮丧,既然都挨个叫到了,没必要独独落掉他一个吧。偷偷回头,大屋门口已不见了那个纤弱的身影,只有一群淋得像落汤瑚拟的小皮蛋们艚嘻哈哈你推我搡,闹得不亦乐乎。
哀怨化成力气,大胡子挽袖扬铲,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三下五除二湃通了与院外相连的水渠,浊流打着旋儿奔涌而出,院内积水明显快速回落,他抹抹汗,完事大吉。
“果然是孔武有力的蛮夫,功夫没白练。”林彦照旧冷嘲热讽,“没让你上大堤修坝真是暴殄天物。”
楼江槐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声“弱鸡”,扛着铲子牵着明夜昂首挺胸回屋去也。
到东屋瞄一眼,见小扇、百合、李婆婆正给孩童们擦湿发换湿衣,不禁舌底泛涩,好,如今是一点也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喊别人不喊他,顾小鬼不顾他,就算他无意,狠心推拒,也不用这样绝情从此形同陌路吧!
何况、何况……他都被雷劈过了,当是老天罚他不识好歹,误导小扇,辜负她的情意,人神共愤,天理难容……他只求像待旁人一样待他就好,起码说说话,很普通地偶尔关切一下,不要这么不理不睬——让他心里悬着多难受啊!
只是希望亲切善意地与人相处,难道很过分吗?为什么要这样干晾着他啊?
楼江槐哼哼地抓起一块布巾,揪过一个小鬼用力擦他的脑袋,左三下,右三下,好,换一个。
只有十尺而已,挪挪地方搬到她旁边了。
左三下、右三下,又一个。
七八尺——
左三下、右三……这小鬼怎么没长头发?一边去!
五六尺——
左三下……换方向,前三下,后三下,再一个。
离小扇只有三四尺了,他一步半就能迈过去,小心地瞄了一眼,那纤瘦的身影正要转过来,他立即若无其事地一拧自己的湿衣,“哗啦啦”拧出将近半盆水。
“五叔,不是要擦干吗?”
身前的小柱子顶着一脑袋水痕疑惑地问。
“咦,你什么时候跑到我跟前的?”刚才明明没人了啊。
“我自己排队。”小童憨憨地笑。
好……亲切的笑啊,像是当日他初来时,那递水的可爱小扇,笑得那冬娇憨,那么让人疼惜,哪像现在,不冷不热、不亲不疏、不尴不尬……
头上平空多出的布巾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蓦地回头,小扇在他两尺外,但髓背对着他忙忙碌碌,让他一时有些胡涂,到底是不是小扇丢了巾子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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