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人只想占有。
英武帝当然不笨,只是一时之间还舍不得放手罢了。
他忍不住焦躁,已无心下棋,“白虎公这还叫‘不善言辞’?哼,好厉害的一张嘴!”
葫芦垂眸道:“忠言逆耳!”
英武帝心中升起怒气,又不能发。他如愿听到了关于玄武将军的许多事,却好比饮鸩止渴,沉沦更深了。
葫芦走后,英武帝又艰难地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如此反复煎熬,十二月初十,御驾终于踏入凌云关。
英武帝也如愿见到了小葱,而她正挖了个坑等他呢。
小葱赶到凌云关,没见到李敬文。
西部有一个部落遭受雪灾,户部和兵部交涉后,议定先从凌云关调军粮物资救援,过后拨补,李敬文被派去赈灾了。
小葱觉得这是英武帝使的招数,又急又怒又悲愤。
御驾到日,她当堂弹劾凌云关统领将军马中宇:克扣军中物资、怠忽职守,前方战事那么紧,他在关内纵情酒色,晚上四五个姬妾大被同眠,闹得军中乌烟瘴气……
一条条都证据确凿,也不知她都是怎么搜来的。
英武帝看着冷飕飕的女将军,气得心揪紧,再次觉得她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就是他命中的煞星。
马中宇是他的心腹将领,跟随他多年的家将,忠心有能力,也有毛病:贪小利,爱美女。他都清楚,另用人从旁掣肘,只要不太出格就行,在用人方面他手段纯熟的很。
水至清则无鱼,官场就是如此。
谁知今儿为了千来两银子犯到玄武将军手上,只能当堂贬谪。
马中宇委屈地看着英武帝:怎么主子当了皇上,他反而倒霉起来?他横想竖想不知哪得罪了玄武将军,这姑奶奶怎么就盯上他了呢。
英武帝被逼处置了心腹,喝退众人,单留下小葱。
葫芦还不肯走,却被小葱使眼色,命他走。
他见她面色非常,又素知她的胆色,今日所为一定有缘由,便出去了。
等人都走了,英武帝才皱眉。不悦地对小葱道:“你是怎么了?为了这点小事大张旗鼓,除了给自己和家族树敌,又有何益?”
“何益?”小葱瘪了瘪嘴,珠泪滚滚而下,哭着质问道,“那微臣该如何?是学宫斗还是宅斗。还是不动声色中尔虞我诈?可微臣面对的是皇帝,如何斗!”
她觉得自己要崩溃了,也不顾体统了。
英武帝看着痛哭失声的玄武将军,惊得张大嘴巴。
好半天,他才气急道:“你……你哭什么?怎么又怪上朕了?”
小葱向堂上逼近一步。哽咽道:“微臣怎敢!皇上是天!八年前,你的父皇抄了张家,我们兄妹苦熬了八年才有今日;八年后。你又来算计我,难道还要我再熬八年?还是十年二十年?人生总共有多少个年头?”
英武帝瞪大眼睛道:“你就为这个暗算马将军?”
他真是怒了!——自己还没开始算计呢,她倒先出手了。
小葱哭得泪眼模糊、目不能视,悲痛道:“微臣……不能把主人怎么样,还不能打为主人效命的狗吗?都这时候了……打狗还要看主人吗?”
她一想到李敬文再回不来了,就撕心裂肺。
若真是为国捐躯也罢了,可他却因为娶了自己,才遭受无妄之灾。
她暂不能把英武帝怎么样。只好拿马中宇开刀。
英武帝气得发抖,可这女人哭得那样伤心,他怎么也怒不起来。因而逼问道:“你如此冒犯君威、目无君上。到底是仗着朕对你的爱恋,还是明知朕是贤主,不会降罪于你?”
小葱睁大泪眼。努力吞下泪水,凄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