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你没像你大姐二姐一样去投军?”
香荽道:“小女子不是那块料!一个人做什么,总跟际遇和性情有关。像我大姐投军,那是被逼的;我二姐投军,因为她性情爽利、酷爱武艺,加上皇上英明,下了那样一道圣旨,也让她赶上了;小女子比不得二位姐姐,只能做些缝补洗刷的家务活计。”
王穷见香荽始终神情自如,毫不作伪,赞颂皇帝之言纯朴自然,说到自身又十分谦和低调,丝毫没想在皇帝和大臣面前出风头,禁不住又喜又忧。
王相也暗自点头。
英武帝心中更是犹豫,觉得儿子并没看走眼,迷恋张水儿并非少年冲动。他不动声色地扫一眼王穷,这可怎么办呢?
不知内情的大臣们见皇帝对张水儿如此青睐,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张杨和板栗——张家要出一位皇妃了么?
张杨和板栗有些不安。
好在英武帝并未再多问香荽,很快带着人离去。
等他走后,众人才起来,兴奋地议论。
这时小葱过来,略问了香荽几句刚才的事。
听后沉默了一会,才吩咐弟妹们先回府,说她比板栗晚两天出发,出发前还要回去跟家人告别,今晚却不能回去了。
山芋和南瓜忙带着弟妹们回城去了。
进城后,天光已经暗了,香荽借口说要去铺子看看,却带着虎子、黑娃和白果三人往长兴路的茗香居茶楼行去。
到了茗香居,她自和白果要了间雅间坐着喝茶,虎子和黑娃却在楼下等。
天黑的时候,两人引着王穷走进雅间。
见面寒暄已毕,王穷看着灯下做男装打扮的少女,心中感觉更比前次不同,禁不住情意流露,眸光幽长,如同沾在她面上。
他轻声问道:“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香荽道:“有一会子了呢。”一边示意他喝茶。
王穷便含笑解释道:“在宫里耽搁了一会,就为出使安国的事。”
香荽忙问道:“王翰林怎么想起来要出使安国呢?”
王穷奇道:“姑娘怎么猜到是在下要去,而不是皇上派的差使?”
香荽摇头道:“我哪里能猜到。我就想,若是皇上的主意,不一定会派你去。我就猜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是不是 ;?”
王穷点头,简短答道:“是。”
便望着她细密睫毛下的黑瞳不语。
香荽忙往他跟前凑近些,单手托着下巴,凝视着他轻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可有把握能成事?”
王穷微笑道:“想法是有一点。能不能成事得靠玄武王和白虎公,在下不过在一旁略尽绵薄之力。”
遂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他觉得。秦霖恐怕是真想跟郑家结亲,“当年玄武王将南雀国的青鸾公主掳来,那是因为公主是南雀国的储君,非同小可;如今郑姑娘不过是白虎公之妹,秦霖并不能用她来逼迫大靖。果然伤害了郑姑娘,只会令玄武王和白虎公大怒。到时安国休想存世……”
香荽听得出神,默然无语。
王穷继续道:“所以,在下推测,秦霖亲至神都,将郑姑娘掳走。确实出于爱慕。”
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神采,对秦霖此人百思不得其解。
香荽迷惑地说道:“可是,别说我外公外婆、大舅舅大舅母和大表哥不会答应这门亲。就算他们答应了,皇上还不答应呢。秦霖做出这样的事,难道就为了给自己找麻烦?”
王穷想了想,道:“也未必……之前,高凡利用了此事,差点搅得大靖朝堂大乱。眼下却不同了。”
他并未往深里说,香荽却从“之前”和“眼下”联想到逼宫的事,也聪明地不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