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点罪,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唉!这样下去,吃败仗是早晚的事。”
另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从前边传来,伴随着哗哗的水响。
秦淼循声望过去,愕然发现一个高大的将士正背对着他们撒尿,一边侧头跟那个白袍小将说话。
她急忙低下头。心道真是晦气,撒尿跑到人家跟前撒,这都是什么人呐!
在军营里呆了好些日子。这种情形已经不能令她大惊小怪了,不过是赶紧避开目光而已,否则没法活了。
那个叫胡钧的小将转回头。不悦地说道:“汪老三,你怎么跟野狗似的,随便撒尿,就不能走远些?”
汪老三撒完了尿,用力抖了抖身子,系上裤子,转头走过来,气恼地捶了胡钧一拳道:“你小子怎么说话呢?老子都从军营跑到这来了,还不算远,还要到哪去撒尿?难道要把这泡尿憋到眉山外边去撒?你想憋死我不成?”
胡钧无奈地摇头道:“我是说你不该在我们跟前撒。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汪老三嗤笑道:“都是爷们,撒泡尿你也啰嗦。”
说完,他弯下腰,将两手撑在膝盖上,歪着头从下往上看秦淼,问道:“小兄弟,你干嘛哭?嗳哟,是个小疤脸!你这兄弟怎么了,要死了?”
秦淼本来低着头,听了这话大怒,抬头瞪眼骂道:“你才要死了呢!”
这家伙长得跟铁塔似的,威武雄壮,比清南村的小霸王赵锋还要高壮,方脸上生着一双浓黑的卧蚕眉,一对圆亮的老虎眼,大鼻子,下巴上一圈短短的络腮胡须,看着就不是善茬。
汪老三直起身子,哈哈大笑道:“死不了你哭啥?打仗受伤那不是经常的事,我们哪一次出战不挨个一枪一箭的?都要跟你这样,眼泪都要流光了。”
胡钧瞪了他一眼道:“就你能!”
他瞄了一眼地上那滩血迹,又弯腰对板栗脸上看了看,问秦淼道:“他吐血了,是受了内伤?怎么受的伤?”
秦淼点点头,说是被敌人砍中脊背,被藤甲挡住,震伤的。
胡钧便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两粒药丸,托在手上送到她面前,道:“这两粒药你拿去,先给他服用一粒,剩下的明天一早服下,养几天就差不多了。”
秦淼盯着那药看了半天,不确定地问:“这是……黎洞丹还是……”
胡钧诧异:“你懂医药?”
秦淼吓了一跳,忙道:“不……不懂。我吃过那药,看着有点像,才问的。”
汪老三笑道:“他要懂,还会问你?再说,这也不是黎洞丹。”转向秦淼,“横竖是好药,只管让你哥哥吃就是了。你今儿可是走运了,遇见咱们胡少爷大发善心,平常他可没这么好心。”
秦淼忽然想起这是什么药了,说起来还是她爹秦枫新研制出来的,固本培元最好不过。
她急忙伸手接了过去,对着他们道谢道:“谢谢这位大哥。谢谢大叔。”
胡钧先是一呆,接着忍笑转头。
汪老三则跳脚大喊:“大叔?你叫我大叔?你这个小疤脸,什么眼光!”
秦淼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顿时愣住了。
胡钧一把拉住他,对秦淼说一声“告辞”,转头就走。
汪老三被他拽的跌跌撞撞,兀自扭头对秦淼喊道:“你别看他长得白就以为他比我小,我把胡子刮了,比他还英俊。还有。我比他还小几个月呢——”
秦淼愣愣地瞧着两人消失在山崖后,小声嘀咕道:“一把年纪了,还喜欢开玩笑,真是的!”
忽地想起那药,遂摊开手来看。
“这样板栗哥哥就能好得快些了。”她欢喜地想道。
低头看看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