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乌浓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输液管里的液体缓慢顺着透明胶管流进手背上明显的青色血管里,带着一股深重的冰凉,一如他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碰上他,产生了所谓的爱情,一个两个都选择了算计?
还总能把自己也搭进去演得如痴如醉,害人害己。
前世今生加起来一想,许多事情都变得一目了然,他蓦地笑出声,问顾优,“是我给人的感觉太蠢,让你们认为只要设一个局,我就会乖乖跳进去,然后呆在你们的网里,一辈子出不来是吗?”
“不,并不是,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大多数都太难碰到喜欢的人了,有机会去爱的更是少之又少,更别说找对合适的方法,在这个过程里不犯错的了。当然,我这么说并不是指我犯的错就值得你体谅,你也没有这个义务,我愿意为我的错误付出代价……”最后的话消失在鄢凛仿佛冷嘲的视线里。
鄢凛再听到喜欢和爱已经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他只是不含感情地表达清楚了自己的意思:“我就直说了,你要买单我不拒绝,没记错的话顾家的生意主要分布在欧洲,我希望你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有生之年我都不想再见到你。”
终于还是走向了最糟糕的结果,顾优一颗心几乎沉到谷底,让他再无法清晰地陈述,只能喃喃地一遍遍重复那个最简单明了的事实,“只是太喜欢了……”只是太喜欢了,还没有被时间沉淀成深爱,所以忍不住想要掠夺,想要占有,做不到放手,更做不到潇洒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第 9 章
“不,苏盛给再多好处我都不同意放弃追究苏晓午的刑事责任!”鄢母在鄢凛成年之后就极少失态,偶尔他小时候调皮得过分了,她追着他满院子跑着想要教训他,也没有这么气急败坏过。
鄢父按压着眉心,说:“你冷静一点,没有谁说要放弃追究,我只说先问问小凛的意见。”
鄢母还是没法冷静,长年累月的优雅端庄都一下子跑了个无影无踪,“你放屁,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变相地逼小凛和苏晓楚结婚,这次你想都别想,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能退到哪里去,鄢谨之我告诉你,我从来不怕和苏家彻底撕破脸,他苏盛真以为星海城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不成?”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儿子都被人害成这样了,命根子都差点没了,还计较那些身外之物做什么,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再说了,等着看笑话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次要是退了哪怕是一丁点,以后别人还都当他们家是个软柿子了,出了事岂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
鄢母一直精心打理的指甲差点戳到鄢父脑门上去,“你给我收起你那什么所谓的儒商风度,我宁愿你在商场上做一条冷血的鲨鱼,让人望而却步,也不要你一直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想着从我们身上咬下一口肉来!”鄢母坐下来喘了几口气,刚刚真的动了怒,现在稍微平静下来觉得心脏处都有些隐隐的刺痛。
鄢父手脚利索地给她倒水拿药,等她吃下去,又休息了一会儿,才斟酌着措辞,道:“上次的事我承认是我有些处理不当。我想表达的意思就是小凛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上一次我犯了错误,这一次我不想再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愿意再轻忽他的感受和意愿,哪怕是再怎么显而易见的事。我说要先问他的意见,就真的只是问问他的意见。无论他做什么决定,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会支持他。刚刚才经过了苏晓楚的事,他可能正在经历一段有些痛苦的蜕变期,现在这么快就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叹了口气,“我们的孩子你还不清楚吗,说无情也无情,说长情也长情,他这一生可能因此而得到许多世间少有的东西,也可能就毁在这上面,后一种是我不愿意见到的。”
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