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断断续续的。
“他会死掉!”如果这样放着不管,听天由命的话。雷小月临踏出庙门前,回头丢下一句。无视小姑娘手里的半边木勺子掉落在地,消失在风雪之中。一切皆有命,看惯了生活的无奈,那份同情之心早己抹杀掉。远远传来的尖锐哭声让风雪中的身影顿了一下,却依然往前走着。
半个时辰之后,那道远去的身影重新出现在破庙前,哭泣中的小姑娘紧紧抱着小家伙,来不及回吸的鼻涕眼泪在寒风中飘荡,瞪着大眼睛望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人,也就是她半年前刚过门的嫂子。
“把他给我!”
“哦!”小姑娘傻愣愣的,把怀里刚满三岁的小侄子递了过去。
“把眼泪鼻涕擦掉,再拿那个大的破瓦罐烧水,不想他死的话就快点。”雷小月冷声喝道。她在风雪中迷失了方向,鬼使神差又转回来,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唔!”小姑娘不知为何,听这个女人冷言冷语的,倒反安心。开始忙碌着把快要熄灭的火重新燃起来,小小的身影提着那破瓦罐十分吃力地从外面提回来一罐的雪,架火堆上烧。
雷小月把破庙里仅剩半边的大水缸平放,以小家伙的身子来说,倒也绰绰有余。清理干净,倒入烧开的热水,再注入刚化开的雪水调温。她把昏迷不醒中的小家伙整个剥光丢进去泡着,猛搓着他的四肢以及背部。一刻钟之后,见他浑身泡通红才抱出来。她解开身上单薄的外衣,把小家伙拥入怀中,再把旧布包里的所有衣物全掏出来披自己身上,把两人裹得密密实实,坐在火堆边暖着。该做都做了,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这个给你吃!”小姑娘在早已冷掉的残羹剩饭中,挑了个被咬了半口的馒头,递了过来。以瓦罐中的饭菜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
雷小月嫌恶地冷视着那恶心的东西,语气冷漠透着无所察觉的暖意:“这东西不是人吃的!”
“可是……”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欲言又止。肚子此时咕碌咕碌叫起来,那张小小的冷青脸蛋上,添上了一抹羞涩的嫣红,有了几分人气。
“加水烧开片刻再吃。”雷小月别扭地绷着冷脸。
“哦!”小姑娘傻傻地应声行事,等瓦罐里的饭菜沸腾起来,她才回神。这个女人好像自醒来后就变了性子似的。不再楚楚可怜,怨天尤人在那儿哭哭啼啼。相反,有着一种让人慑服的魄力。说来这个新上任的嫂子也挺可怜。新婚之日,连洞房都没进。那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混蛋哥哥就一病不起,一个月后撒手归西。家里被那些债主们搬了精光,最后连家徒四壁的房子也没保住,被赶了出来。昨晚这个女人突然悬梁自尽,高高挂在那儿晃悠的尸体吓死了突然被响声惊醒的她。顾不着害怕,拿了唯一从家里带出来的菜刀,用破庙的烂泥砖垫脚,砍断绳子放下来。这里是目前仅有能遮风挡雪的地方,若是有具尸体躺在这儿,她是打死都不敢住下去。本想着若是她永远醒不过来,她就带着侄儿另寻地儿去。
雷小月瞧着那吃饱喝足的小姑娘,打着哈欠,小小的身板在火堆边的草堆躺下,没片刻就传来细细的绵长呼吸。她看着那瘦得仅剩皮包骨头,熟睡中的稚嫩脸蛋,应该还不足十岁,却已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四处讨食。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是在三叔家,还是五叔家?像个小老鼠一样活着。暂不说眼前这一团乱的情况,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刚才出去转了一圈,外面除了雪还是雪。小姑娘瞧着说话挺正常的,但为何都穿着这种奇怪的宽大衣物,连个扣子都没有,仅有一根腰带绑着。虽没法瞧自己的脸,但这平坦如飞机场的胸部,绝不是自己的D罩杯。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如乱麻一样让她脑瓜子生痛。目前暂时按兵不动,走一步算一步吧!
危险来临
夜幕开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