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以为他一定会犹豫。谁知他话音刚落,小娃儿张嘴就叫道:“爹!我晓得你对我最好了,我长大了一准养你。”
书生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郁闷极了,实在是他聪明过人,却无法猜透这小子的心思和想法。
但他倒没有食言,真的把那些都给了玉米,又检查了昨儿布置的功课,不禁佩服极了:无论是背书还是写字,这小子都不含糊。
于是,他吩咐刚来的先生布置了更多的书字给他。
等岁月一长,等脑子里的东西越塞越多,他就不信小娃儿还能记得张家那点事儿。
玉米成了小少爷,整日忙着读书写字,还有就是数金银财宝,没事的时候,这里塞一点,那里藏一点。
众人只当他小孩子,还能有多少秘密。谁知过两天去看他先前藏东西的地方,却根本找不到东西,不知他搬哪儿去了。
“只要不出院子,他又没长翅膀,还能飞了不成。公子说了,咱们不管东西,只管盯住人。”
矮胖的焦三鼓着金鱼眼对焦四道。
这两汉子一高一矮,一瘦一胖,却都身手利落。整天看着一个小孩子实在闷,又不敢大意。
这天早课后,玉米又蹲在蔷薇花架下用小锄头刨土,把一棵桃核埋了下去,说是要种树,这院子连棵桃树都没有,太穷了。
焦三听了,虽然好笑,但想想桃花谷张宅的兴旺,忽然觉得这小子嫌弃这院子穷也是难免的,于是任他折腾。
“管他在哪挖,就是不能在墙边挖。”瘦得跟吊死鬼似的焦四道。
焦三诧异地问:“为何?”
焦四阴沉沉地说道:“你忘了他是怎么从家里跑出来的?”
焦三恍然大悟,于是两人盯紧了玉米,只要他靠近墙根,那就是眼不错地盯着,一刻也不放松。
玉米自然发现了,他一边若无其事地玩,一边在心里痛骂道:“斗鸡眼,瘦竹竿!哎哟哟,你娘见了也吃不下饭!”
五月底的一个晚上,玉米将攒的金银和几串珍珠从枕头底下翻出来,先将金子和两串珍珠包成两个小包,放进裤裆里,再把裤子从大腿根处扎紧,又在外面套了一条裤子;然后,分别往裤脚和裤腰里都塞了银子,外衣口袋里塞的是最小的碎银子和铜板,还把之前收集的一些药膏药丸也包了一个小包塞进怀里。
一切准备停当,小娃儿和衣倒头就睡。
等凌晨寅时末(四点多到五点),他准时醒来。
这是在家养成的习惯,近两年大哥教弟妹们早上起来练武,他跟着起哄玩儿,于是到时候就醒了。
套上鞋,悄悄开了房门,来到外面走道。
这上房共五间,正中是厅堂,东西各两间厢房。厢房前面有条走道,可以通向厅堂。西边那走道还可以通向厨房。
玉米正好住在西边。
他顺着走道,如同一只猫儿一般,摸着墙壁来到厨房。
推开厨房和走道之间的那扇门,他小心地扶着门框跨入厨房,因厨房地势矮一截,怕一脚踏空了跌跤。
厨房里冰锅冷灶,正是凌晨万籁俱寂的时候,只听见灶台底下传来虫声,“叽叽”叫的欢。
小娃儿关好厨房门。摸着火折子点着了灯。
他先端凳子站在碗柜面前,往里寻摸一番,只找到几个冷馒头,塞进胸口。
然后也不耽搁,按之前想好的思路:借着凳子爬上灶台,然后踩着靠墙的窗台和搁置油盐酱醋的隔子。攀上烟道旁边的一个墩子,这样就能够得着厨房顶了。
这灶台两口锅,下面砌得宽,好似一面墙,供两条烟道走;到了上面。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