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这样的读书人前去报名,居然连门都进不了,幸好老者闲暇时对土木营造感兴趣,又精于数理算学,总算混了一个工匠的身分。
在来这里的路上,老者一直以此为耻,好在旁边的人都看不出来,没想到在这里却被人一口道破。
老者旁边的人们早已面如土色,全都慌忙闪避,唯恐老者和刚才那个人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光芒绞成碎肉,溅得他们一身鲜血。
不过这事并没有发生,连老者都感到惊奇,除了书吏的嘲讽之语,居然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老者毕竟是读书人,随即就明白了,他刚才的话虽然也是质疑的意思,却和那个被斩杀的人不同,并不是无理取闹。
看来,暗中隐藏的那位修士并非不讲道理的人,老者稍稍定下心,朝着书吏拱了拱手,道:“方才之语乃是在下肺腑之言。”
“既然如此,我就让你明白其中的道理。这样做,为的是一视同仁,进了营地,不管你姓张王李赵,一律以编号相称。,也不管你住在天南地北,一律打乱混杂,省得结党成派。你老兄也别拿读书人的架子唬人,这里行不通。有规矩自然成方圆,每个人各负其责,一切都井然有序,那些探子自然没漏洞可钻,如果他们随便打听消息或四处乱窜,那无疑自曝身分。”
说到这里,书吏压低声音,指了指旁边一队人道:“我奉劝各位,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活命,大家最好守规矩。说起来,我们这边还算太平,当兵的和武者天天有人被砍头,就是因为不服管束,总有人觉得自己来头不小,以前是把总或帮主,想在这里立山头,结果全都落得死无全尸。”
众人全都脸色难看,想起刚刚看到的一幕。
“不过你们也别太担心,只要听话就不会有任何事。”书吏紧接着又安慰道:
“而且在这里想往上爬,绝对比其他地方容易得多。这里没有什么师父和徒弟、没有什么上官和下级,只有一个个等级,工匠总共分八级,最下等的是小工,其次是辅工,再次是帮工。”说着,书吏指了指桌上的那块铁牌。
“再往上呢?”大汉立刻问道,身为男人,谁会没野心?
“下一个等级是大工,然后是巧手,再往后是管工,大部分人也就这六种。
再往上就不一样了,一个是总事,不但要有手艺,还得懂很多东西。,最高的是神工,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工匠有资格问鼎。”书吏说这些也是上面安排的,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多几分上进心。
“怎么才能往上爬?”大汉越发感到兴奋。
书吏等的就是这个问题,连忙说道:“很简单,看你们的手艺而定。每半年有一次重新评定的机会,只要手艺见长,就可以上升一级,没人能阻拦你们。”
“手艺这东西要有人肯教才行。”旁边一个工匠插嘴道。
书吏知道有人会这么说,立刻回道:“有专门教的人,就看你们有没有心思学。”
众工匠顿时喧闹起来,这在以往根本是不可想象的事。
书吏感觉火候到了,轻笑一声,道:“我刚才说了,这里没什么师父和徒弟,也没什么学艺期间不拿工钱的习惯,那些修士不在乎这些,他们要的只是你们出力做事。”
“俺听话!叫俺干什么俺就干什么。”大汉憨憨地说道。
众工匠也一起点头。
“铛……铛……”
沉重的敲击声此起彼伏,每一下都震得地面直颤。
很大一片空地上整齐排列着数千架冲锤,每一根锤子都有千斤重,拉起到一丈高度然后猛然落下,底下则是一只形如锅子的铁臼。
每一架冲锤旁边都有十几个人,其中四个人负责将一张张金属板放在铁臼上,两个人负责拉动铁锤,另外四个人负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