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著誇了幾句,又開始閒聊起來。
「老陳準備跑路了,你們接到消息了嗎?」
「我的錢已經兌付了,他跑了也無所謂。」
「……」
喬清許聽了一陣,發現這些人都不是收藏圈的,應是姬文川生意場上的朋友,聊的都是商業圈子裡正在發生或即將發生的大事。
隨便挑一件說出去,都是能影響股票走勢的那種。
浮標忽地又有了動靜,喬清許連忙抬杆,又是一條大魚上鉤。
姬文川看喬清許的表情有些好笑:你還真是來釣魚的?
喬清許聳了聳肩,心說他的會費可不能白交。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喬清許也不知怎麼回事,就跟開掛了似的,數次引走老闆們的注意力。
到後面,這些人聊天時都會不自覺地關注著喬清許的浮標,一見有動靜,會比喬清許還要激動,讓他趕緊抬杆。
最後稱重的時候,喬清許竟破了這個釣場的周日記錄——那記錄還是姬文川保持的。
當然,來這裡釣魚的人心思都不在釣魚上,那記錄也並沒有多厲害。
老闆們都跟著起鬨,說喬清許不愧是姬老闆身邊的「紅人」。
做生意的人都講究迷信,喬清許相信這些人想說的詞應該是「旺夫」。
從釣上來的魚里挑了幾條「倒霉蛋」,喬清許把其他的魚都放生了。
選出來的魚直接送去琉璃齋處理,一行人轉戰琉璃齋吃魚宴。
「哎,小喬總。」
在通往停車場的路上,黎丘行主動走到了喬清許身邊:「這次秋拍,你們福至要和禾豐合作對嗎?」
原本喬清許還以為沒機會提這事了,沒想到黎丘行自己找上了門。
他有意放慢腳步,和黎丘行走到了一邊,姬文川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過問。
「對。」喬清許說道,「『孤芳奏雅』這場主題是我主拍。」
「姬老闆的高足杯是不是在裡面?」黎丘行問。
「是的,還有其他很多不錯的東西。」喬清許說,「黎老闆感興趣?」
「可能去湊個熱鬧。」黎丘行說。
「拍賣圖錄您看過了嗎?」喬清許問。
「禾豐好像寄給我了,但不知丟哪兒了。」黎丘行說,「要不你再拿一本給我?」
其實在來之前,喬清許就想過要不要帶一本圖錄在身上。
這樣若是真跟黎丘行搭上了話,也好直接把圖錄拿出來給他看。
但問題是,沒有人去釣魚還帶著工作資料,目的性也太強了,喬清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明天給您送過去行嗎?」喬清許問。
「那當然可以。」黎丘行說。
到停車場後,各人上了各自的車,喬清許是打車來的,自然只能跟著姬文川走。
車門隔絕了令人疲憊的應酬,喬清許剛放鬆下來,就聽姬文川沉聲問:「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喬清許沒立馬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看,這才意識到姬文川問的是那創可貼。
「被紙劃傷了。」他說。
「我有沒有說過不要受傷?」姬文川微微蹙眉。
喬清許差點忘了這事。
當初姬文川看到他後背上的淤青,就很不高興,叮囑過他不要再受傷。
他理解身為一件「藏品」,應該儘量保持自己不要出現「瑕疵」,但……
兩人現在還處於合作關係中嗎?喬清許有些不確定。
「我以為,」他蜷了蜷手指,垂著眼眸說,「你說我不適合這個圈子,是不想再跟我合作了。」
姬文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