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觉躺在床上,木字摊开,只觉得闲适无比。
好起来了,自从劳伦斯死了之后,什么都好起来了。
等将来,小二做了会计,我成为了炼金术师,陆锋那狗东西继续去修车,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就这样,自杂乱的思考中,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同样的夜色之下,还有人彻夜未眠。
“那小子,问题很大。”
高架桥旁的建筑中,办公室里,一张今天下午才拍好的照片推到了桌子的前面,刚刚赶回来的追踪者断然说道:
“绝对有问题。”
就在桌子上的照片中,夕阳的昏光下,骑着小绵羊的少年拧动油门,带着身后的女孩儿洒下了一片笑声。
青春靓丽。
“什么意思?”
桌子后面的老者愣了一下,旋即皱眉:“你是说,他真的和那个女人有什么瓜葛?”
“或许呢,有可能。”
满脸胡茬的中年人齐钦抽着烟,闷声说:“大半个月前,在天选征召发生的同时,整个崖城里最大的事情就是龙祭会搞出来的事情。
偏偏所有幸存者里,他是和那个姓闻的女人联系最紧的那个……
那个女人对整个行动的过程,都守口如瓶,语焉不详,有没有可能,她想要掩饰行动里有天选征召者的存在?”
“……你疯了吗?”
老者姜尽愣了一下,旋即狐疑:“认真的?”
时隔几十年,忽然出现的天选征召,已经将整个海州都搅的沸沸扬扬,这些日子里,不知道多少人开出悬赏,寻觅着天选征召者的痕迹。
同样,也引起了更多人的警惕。
就算是闻雯只字不提,完全没讲过有关季觉的任何事情,可几次拜访却根本瞒不过暗中有心人的窥探。
实际上,并非没有人怀疑过,季觉有可能是天选征召者。
因为所有有嫌疑的人,几乎全都被扒拉了出来,几乎没遗留掉任何一个有嫌疑的,包括季觉。可很快,在经过了深扒和调查之后,最先被排除掉的,就是他。
“搞清楚,他是个受咒者!”
姜尽勃然大怒:“你让我拿这个东西去给那边交差?疯了吗?你觉得有没有人会信这种无稽之谈?”
“天选征召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受咒者成为天选,也不是那么没办法让人接受吧?”
齐钦沉吟了片刻,窥探着老者的脸色,硬着头皮说:“况且,就算这个叫季觉的人,不是天选者,那他肯定真的和那个姓闻的女人之间有什么关系,对吧?”
姜尽微微一愣,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
“一直到昨天下午的时候,我亲眼看到他俩坐着同一辆摩托车在天门大学里,要不是亲眼看到,我都没想过那女人居然也会笑。”
齐钦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有没有可能,她谈恋爱了呢?”
“……”
姜尽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比原本更加痉挛。
齐钦再继续说道:“……实话说,我看那小子长得也像个小白脸,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女孩儿。况且,铁树也是树啊,春天到了,铁树开花也说不定?”
姜尽的神情顿时微变。
即便再怎么荒谬,可万一是真的呢?
倘若是这样的话,从那个小子身上可做的文章,就多了。
毕竟,即便是安全局那边,有的是人想看那个姓闻的倒霉。
况且,要是真能拿捏到这个瘟神的把柄的话,那大家以后在北山区讨生活的难度无疑降低了许多。
更主要的是,‘那边’的意思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