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即哈哈大笑,“看来这位兄弟也是性情中人,很合胖子的性子,不若胖子请兄弟喝上一壶上等的花雕,如何?兄弟不会看不起胖子吧!”
卞守密心有疑虑,却见胖子两眼真诚,不似骗人,便即点点头,道了声“好”,转头对李贤凤道:“拿两坛上等的花雕来,我和这位兄台今日不醉不归!”
“两坛酒水怎够?拿十坛来,我和这位兄弟一见如故,今日便以酒会友,交个朋友!”
“好,爽快!我卞守密就喜欢干脆爽快之人,今日我交定你这个朋友了!”
二人哈哈大笑,坐在桌边,整坛喝酒,大块吃肉,谈当下民生境况,武功家数,朝廷举措等等,无所不谈,谈到兴处,还会碰坛相贺,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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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朦胧,还未亮开,天边的云彩冷清而淡薄,似乎想要凉薄人的心。
仙鹤峰上庭院内静悄悄的,一人手拿细软包袱,看看四下无人,轻轻合上房门,转身欲离去。
一黑纱飘过,一抹淡香扑面而来,他心下一惊,抬眼正好对上那女子的深蓝双瞳,水汪汪的,如一波碧潭水,色泽透亮分明。
“和合公主!你如何起得这么早?”
“我是在这里专程等道长的。”
“等我?”
蓝香楹点点头,“道长,天色尚早,这是要去往何处?”
李淳风双眼澄亮,转头看着下山的路,道:“贫道不过是出去随处走走,和合公主无需过问。”
“真是随处走走吗?还是一去不归,不辞而别。莫不是道长在刻意逃避什么?”
李淳风默不做声,不愿多言。
“难道道长真的如此狠心肠,不肯医治驸马?任由他自生自灭吗?道长此时故意离去,还是真的知道当今世上恐怕只有你能医治得了驸马的伤?”
李淳风冷冷一笑,道:“笑话——堂堂五毒教教主的儿子,身负重伤,何需用得上我松鹤子出手相救?”
“恐怕道长还不知道……驸马的爹爹……早前习练教中功法之时,不甚走火入魔,神志不清,直到现在都还来去无踪,就连驸马自己也不知他此时正在何处……”
李淳风微微一愣,怎么老毒鬼走火入魔了?
“不过……就算是公主所言都是真的,我也不会救他!贫道早已看破这世上生生死死,何时生,何时灭,都是前世注定的,又何需旁人费心呢?还望公主不要诸多阻拦贫道下山,否则休怪贫道不客气了!”
言毕绕开蓝香楹,抬步就往下峰之路走去。
但见眼前人影一闪,他皱了皱眉头,挥出一掌,轻飘飘的,也只是想要蓝香楹放弃阻他的路。
蓝香楹金青色的落花神蛟鞭一抖,咬了牙将那击来的掌死死牵住。
“公主若在一意孤行阻止贫道,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言毕加大了那掌力,掌风一晃,蓝香楹落花神蛟鞭猛然脱手,虎口疼痛不已,只感劲风拂面,跌坐在雪地上。
李淳风扬扬嘴角,转身青袍一翻便欲腾跃下峰去,忽闻得身后蓝香楹喊道:
“道长,看完这封信后,再走也不迟!”
他笑笑,抬脚又跨前了两步。
“是……咳咳……关于你夫人的……”
人瞬即一愣,呆立在茫茫白雪之中,如一尊冰雕的塑像。
“我虽然不知这封信写得是些什么,但我想它一定对你很重要……”蓝香楹说完转身缓缓走了。
留下李淳风独自一人,呆愣在门前,仰头看着漫天飞雪,一片一片,如鹅毛飞絮,似乎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
走回房内,轻轻合上门,手指颤抖,信封上写着:“南宫楚楚亲启”几个娟秀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