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内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贺玲更是脸色铁青地瞪了顾迟一眼,冷冷地说:“我在办公室等你。
压抑的气氛让秘书室的人各个自危,贺玲的铁腕手段可是公司里人人惧怕的。此刻的总裁办公室,一个贺玲,一个顾迟,谁都不是善茬,他们的对峙顿时让整个楼层都陷入了凝重的气息。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贺玲指着顾迟怒喝道,“到了如今,你还这样不温不火的……你是想要将顾氏玩死是不是?”
顾迟坐在沙发上,抽出烟点燃,缓缓地吸了口后吐出烟雾,在弥漫的烟雾中,他仰头看着怒不可遏的贺玲,缓缓问:“妈,你好像针对的不是然然,是琛哥?”他见贺玲的脸色明显地一僵,好奇地问,“商场上的事情,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不过,妈妈的冷静好似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失去,为什么?”
“他都己经入主顾氏了,我还能冷静吗?”贺玲稳了思绪,冷声道。
顾迟垂下眼,吸着烟的同时缓缓说:“当初我就说了……顾氏交到我手上,我要有绝对的权利。如今虽然琛哥占了优势,可谁能笑到最后……现在下结论还为之过早。 妈妈如果不认同我的做法,我可以将权利交出来。但是,”他的声音猛然一凛,顺势俯身将烟头捻灭在烟灰缸,后面的话缓缓溢出,“如果你和爷爷还是决定要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要再插手顾氏的事情。”他的话不容置喙。
贺玲此刻才发现,眼前的儿子变得有多,危险……他不是以前那个恣意张狂到不可一世的顾家三少,也不是这五年来沉冷、戾气凛然的顾迟,如今的他己经是一匹不受控制的野马。
医生给莫忻然检查完后,只是吩咐了定时吃药便出了卧室。陆少琛轻睨了眼她,随即也出去了,顿时,卧室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医生在楼下等着陆少琛,见他下来,方才声音凝重地说:“琛少,如果不尽快治疗,莫小姐恐怕撑不了那么久……”他拧着眉,“药物控制得不是那么理想,实在不行……我建议先换肾,就算不契合也比如今的情况要来得好。
“如果产生排异,红血球会加速下降,要如何处理?”陆少琛冷漠地反问。
顿时,医生哑口无言地看着陆少琛,他没有想到陆少琛会这样反问,毕竟这个己经涉及专业领域:“这个……”他迟疑地开口,企图用最婉转的、有建设性又能让陆少琛接受的言语,“是有可能出现的。可是,如果还不曾找到家人移植,就莫小姐现在的情况,怕是琛少担心的问题同样会出现。”
换肾本来就存在危险,何况莫忻然如今己然有了败血症的症状:不管现在换肾还是不换,在没有同血缘的家人的肾源的情况下,怕很难有明确的好转,机会各半。
“先做透析吧……”陆少琛淡然地开口,是时,他的视线向上,落在了莫忻然的脸上。如今想要瞒她己经不可能,而她本身就是一个敏感的人,怕是己经发现了什么。
莫忻然比想象中平静很多,在暗街长大的小孩,基本没有一个身体是健康的。长时间的营养不良和吃的东西不干净造就铁打的身体的同时,体内的隐患也会慢慢形成。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不可抗拒的因素的发生,因为那会让她无法坚持一直所坚持的……可如今真的听到了,却仿佛也没有那么难过。
莫忻然缓缓地转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卧室,在陆少琛深邃的目光下关上门,然后上床,闭上眼睛。门被打开,她没有睁开眼也知道是陆少琛,她不想说话,甚至不想去思考,仿佛有种等死的感觉……
她知道这样的病,以前一个姐姐也是这样的。阑尾炎穿孔然后得了败血症,再然后肾衰竭,最后就死了……暗街长大的小孩看惯了生死,也就不是那么怕身边的人死亡,因为没有时间去顾虑。可现在她的心却猛然间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