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的,都不算事!
薛池一手撑着额,一手捂着胸口:好吧,捅啊捅啊的,好像也习惯了……
薛池讨了主意,匆匆的出宫去了,想着赶紧安排姚东去和那倾月坊主潘娘子接触,免得功败垂成,被人截了胡。
她却不知她才走了小一刻,时谨便来了养心殿小书房,将今日挑出来的一些折子送给皇帝,要听听若是小皇帝来批复,会是怎么个批复法。
谁知他一走近书案,眼一扫便看到了上头摆着的那本《神机谱》。
他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目光,拿了本折子递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抬手接过,一抽之下却抽不动。不由疑惑的抬眼看他:“王叔?”
第92章
小皇帝喊了几声,见时谨眼神淡淡的扫过来,心中不由一紧。
对这个王叔,他感觉很复杂。
太后怕他年纪小,对他将话说破了会令他在王叔面前露了样子,但话里话外藏的意思无非就是暗指王叔狼子野心。
但其实他年纪也不小了,日日在朝堂上听政,又有太傅教导,早明白了许多事理。
王叔待他虽不大热情,但该放的地方一定会放给他,该教给他的一定也教给他。按规矩办事,并不敷衍。
因着太后的话,他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借着孩童的天真样子,仔细的观察过王叔。他觉得王叔其实不喜政事,看折子的时候微垂着眼帘,他从低处看去,总觉着王叔眼里带着些不耐。能分派给下头官员的事,王叔也绝不揽着。
王叔这个样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觊觎王位的,否则早年先帝要传位于他,他正正当当接下便是,何苦到今日再来周折,将官盐当了私盐卖?
唯一的解释就是王叔当真是在暂时监国,待他到了年纪,便会还政于他。日后会不会有变化不好说,至少此刻王叔的意思是很分明的。
因此小皇帝对着这王叔便存了几分敬意,无奈王叔总是十分冷淡,积威甚重,实在教人亲近不起来,每每相对,心中便有些犯怵。
只是前段时日传出王叔与表姐的好事,许是爱屋及乌了,王叔对着他柔和了许多。小皇帝当着他的面,也能多说两句,但此刻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王叔今日似乎……心境不佳?
时谨手一松,小皇帝抽过了折子,翻开打量一番,奏的是淮安郡守纵容妻舅仗势强买强卖一事。这样参人的折子,每日总少不了七、八道,没什么好稀奇的啊。难不成问题出在这淮安郡守身上?
时谨走到一边坐了,端起茶来,面无表情的问:“皇上以为该如何处理?”
小皇帝琢磨了一阵,不知道王叔恼的是有人参了淮安郡守,还是恼淮安郡守的为官不修?
他想了一阵才道:“先令淮安郡守自查自辩才是。”算是比较温和的做法了。
时谨冷冷的眼神扫过来,面容竟如玉石一般不似真人:“皇上为成国之君,当自有主张,端正、清明才是。行事岂可先来揣度我的心意?如此机巧小道,不是为君者所为。上行下校,日后朝中为官的岂不都是媚上之辈?”
小皇帝心中一凛,脸上有些发热,连忙恭敬的一揖:“谢王叔教朕。”
时谨微微点头:“就这么写上去,回头我再来用印。”
小皇帝:……所以方法并不算错,错的是态度?
待小皇帝用完笔墨,时谨又冲着奏折堆一挑下巴:“下一份。”
小皇帝翻开一份,见是户部侍郎所奏,因着开春后新粮未出,旧粮不济一事,恐米价上扬,奏请朝廷平抑。
小皇帝苦思一番才作答,先将户部侍郎肯定一番,然后因着自己近来由太傅领着多有了解民间诸事,对米价几何成竹在胸,便信心满满的定了个米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