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弗里茨并不了解这一点。
“既然我不能期望找到你,我就搞了新的计划,”他说。“我猜想,那条河必定在城墙下边很深的地方流过。以我这样虚弱的身体条件,不大可能活着跑得出去。我需要调养得健壮一点。而那所医院刚好为此提供了最好的机会。如果我能在那儿休息,我就能逃避鞭打。”
想起了他那个残忍的怪物主人,弗里茨苦笑了起来。接着他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使我的病况又持续了两个多星期。我装做每天越来越虚弱的样子。最后,我声言,我实在太虚弱了,完全不能再去服侍我的主人。因此我决定去死。那天傍晚,我就拖着缓慢的脚步,朝‘幸福死亡场’走去。直到黑夜降临之前,我一直在一个地方藏着。后来,我就走到了那条秘密的河那儿。”
“起初,一切都很好。我想起来,你戴着防护面具十分困难。你一直不能自己把那个气孔关上。因此我就发明了另一种方法。当我从水里冒出来,到了露天空气中时,天是漆黑一片的。我凫水游到岸上,并且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我就朝南边走。”
“但是,我又冷又饿,以致很快又生起病来了。幸而我找到了一个农场。我浑身发烧,躺在那儿有好几天,差一点死掉。不过,那个农民的妻子待我很好。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在戴上机器帽子之后,变成了一个到处流浪的人。她非常强烈地怀念着他。所以她待我就象待她的亲儿子一样。事实上,是她救了我的命。”
“当我恢复得足够健壮的时候,我就继续走我的路了。白色的群山周围,雪下得很深。我几乎走不到坑道了。然而,朱利叶斯为我派了个人留在那儿。于是那个人就把我带到了这个地方。”
我从弗里茨那儿听到的所有这一切,都是后来才知道的。但是,当时朱刊叶斯正在盯着我的脸看。
“我希望,你和你的伙伴在一道会是幸福的,”他说。“你在想什么呢,威尔?”
我惊愕得太厉害了,以致连话也说不出来。不过,我的笑容替我作了回答。
弗里茨和我是朝东南方向走的。起初,我们遇到了翻越崇山峻岭的艰难旅程。但是另一方面,我们从山上下来以后就进了意大利,冰雪也就留在我们的背后了。有好几天时间,我们穿过了富饶的农田。最后,我们终于来到了海边。
海潮并不是每天涨、落两次,正象英国沿岸的海潮规律一样。大海的深蓝色的波浪,拍击着平滑的岩石,拍击着小海港的防波堤。
因为我们是卖货郎,所以我们几乎到处都受到欢迎。人们喜欢我们的货物。他们也乐于见到一些新的面孔。我们有一些鲜艳的布匹,还有从“黑森林”里来的木制大钟。我们的人在那条大河上的一艘驳船上把所有这些东西全偷来了。我们把那些东西卖了出去。不过,我们并不需要更多的钱财。所以,我们就买了当地的一些商品,那些商品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再把它卖出去。
当然,生意是好的;然而那却不是我们的真正的工作。在大多数地方,人们都让我们免费住宿。而我们却以巧妙地窃取他们孩子的心来报答他们的好意!
这件事总是叫我觉得不安。看起来,那样做好象不够光明磊落。然而,弗里茨却并不为此而有什么不安。“我们有自己的任务,”他说。“我们必须这样干。我们是在把这些人从怪物统治者为他们安排的命运中拯救出来。”
弗里茨是这样一个沉默寡言和严肃的人,以致我不得不自己去结交朋友。他说意大利语要比我说得好。但是他很少跟人谈话。我谈得多,也笑得多。有时候,我在一个村子里交的朋友是那么多,以致我都觉得舍不得离开那儿。
他们是信任我们的。我由于我们不得不对他们耍些花招而感到羞耻。
当然,我们的注意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