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你在赌什么气?”某一刻他貌似冷静了,而说的话又像冰碴子一样扎人心,扎完后便随着体温融化消失不见。
恍然之间好像又回到了我被他包养的时候。
好像折腾了这么久一点改变都没有。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真的很讨厌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哭是没本事人才干的事,可我一和什么人动了真格地吵,往往比伤人的话先一步出现的是眼泪,“你去管你的安夏好了啊。”
“什么东西?”秦照庭语气错愕。
他还在给我装。
难道他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要顺从他吗?!
“你抱他,我看见了。”我垂下眸,“我就在墙后面,看得清清楚楚的。”
“你还在疑心我和他的关系?”秦照庭面上变化莫测,青了又红红了又黑,“安夏和你只有一面之缘,这场婚礼为什么要邀请你,你不会还不清楚吧?”
我不清楚。我只清楚得知要来参加安夏的婚礼时,我一点也不想来。
但是秦照庭希望我如此,我就如此。
包括安夏说要与我成为朋友时,我率先想到的,还是秦照庭的意见。
这样的思维模式很不正常,可是我却无法改变。
秦照庭骤然拔高的声量逼得我回神:“安夏已经和复柏结婚了,他们拥有合法证书,这你总该明白?”
“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些什么,但现在他已经结婚了,我和他也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你承认了,你和他就是以前谈过。”我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你现在还贼心不死,还耿耿于怀。”
秦照庭一定是被我戳破了藏匿的秘密,气急败坏:“我和你说不通!”
我和秦照庭谁也不肯让着谁,剑拔弩张之际,病房里响起一声咳嗽。
这个一眼能看到四个角的房间里还有别人!
姿势原因,我只能看到顶上的天花板,所以那人极有可能自始至终都在病房里待着,并且听完了秦照庭和我全程的对话。
那人的脚步声在朝我靠近,不多时,我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是昨晚在海滩上碰过面的复柏。
复柏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
“抱歉二位,我要打断一下。”复柏说。他面带微笑,不过虽然他在笑,也不妨碍我看见他脸上的菜色。
他终于是发觉自己被戴了绿帽吗?
“应该还记得我吧?我们昨晚才刚见过。”这是复柏对我说的,“一会儿四点钟护士小姐会来给你进行一个基本的身体检查,你要好好配合她。”
“你跟我出来一下。”这是他对秦照庭说的。
秦照庭跟着复柏离开了。
病房里剩下我一人,仪器工作的声音听得我心慌。
复柏和秦照庭出去干什么呢?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便趁着护士小姐到来前偷跑了出去。
我对这里全然感到陌生,将头伸出窗外可以看见外墙是灰白色的,楼下还有不少像我一样穿着病号服的患者。
这里应该已经不属于那座岛的管辖范围,因为我记得岛上没有这样的建筑。
楼层的形状不规则,在同一层楼打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