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的,不是吗?”
夕阳斜射在护栏上,橙色的光芒夺目刺眼。
远处有不明的白色飞鸟掠过,最终消失在天际之外。
她有一点说错了,秦照庭并不是自由的。
所谓的要承担起的责任落在秦照庭身上,只是因为出生的恰好是秦照庭而已。
假设出生的不是秦照庭,换作是其他不拥有出生可能性的任何人,这条路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的。”我说。
知道又怎么样,我不需要,也不能管他。
我沉溺在秦照庭母亲的漂亮话里,直到离开秦照庭所在的楼层,我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始至终她都不相信我,只觉得我在纠缠她的儿子。
我在医院里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暑假已经要结束了。立秋已经过去,如今已经不是夏末,而是秋初。
距离开学还有一周的时间,我办理了出院。
这本该是我一个人的行程,可不知怎么回事,那个自称我母亲的女人得知了这个消息,在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时便出现在了病房里。
按照医院规定,病房不能反锁,因此她来去自如。
这是我与她第二次见面。
“小言。”她微微笑着。
我经过她身旁,顺手从她手中夺过刚打包好的行李,没有好气:“你来干什么?”
她手指在空气中蜷缩几下,然后自然下垂:“我来接你出院。”
“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可以自己回去。”我谢绝她的帮助。
她又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肩头,说:“刚出院的病人不能见风,我给你带了件外套。”
“我不需要。”我将衣服还给她。
“让妈妈为你做些什么,好吗?”她整个人有点气馁。
我不说话,默默将双肩包背到肩上。
“好,妈妈不逼你,”我不理她,她便一副要哭的模样,“你自己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不要在外面乱逛太久,出院以后要努力养好身体,我给你买了些保健品,到时候会寄到你家里,你要按时吃。”
她果然已经查到我的住址。
“还有,要听医生的话,不要熬太多夜,不要吃太多垃圾食品,如果没有时间做饭吃,你就回家,家里什么时候都欢迎你回来。”
“……”
难道她是觉得,我在期待与家人重逢团聚吗?
她交代了许多,最后又拉住我,将那件衣服重新递到我面前。
“这件衣服是照着你的尺码买的,是很多年轻人都喜欢的款式,一点好意,请你收下。”
我行李不多,一只手还空着。
鬼使神差地,我接过了袋子。
她不再纠缠,简单与我道别后终于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有一瞬间觉得我不该与她有任何交集。
医院离我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距离的,我在网上约了车,距离和司机约定好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明明之前那些住院的日子也虚度了不少光阴,但忙着收拾一下午的行李,突然闲下来倒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了。
没有任何征兆,我想起了秦照庭。
那天之后我再没偷偷潜入他的病房,不是因为怕被发现,而是正如秦照庭母亲所言,我不需要内疚,不需要自责,秦照庭曾经骗了我,又因我出事,谁也不欠谁的,我们两清了。
我该与他重新划清楚界限,退离到双方生命以外的地方。
从此以后他是死是活,是昏迷还是醒着,都与我无关。
距离与司机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我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行李箱坏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