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
思及此我把头转向墙面。
秦照庭给我递了杯水。
我没有接。
秦照庭握住水杯的手悬在空气中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收回去。
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响。
“对不起,刚才我话说得过分。”秦照庭说。
他这是在道歉吗?
眼前的雪白墙面无趣极了,我不禁竖起耳朵听他说的话。
“我和安夏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和他之间的那个拥抱,只是朋友间用作安慰,请你相信。”
“……”请我相信,阴阳怪气。
我倒要看看他还能吐出什么象牙,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坐着。
等了好久只等到耳边掠过的一阵风。
病房门落锁声响起,我顿时回过头,病房里已经空空如也。
生锈的脑子反应好久,才勉强接收到“秦照庭走了”的信息。
秦照庭离开得突然,虽然不想听他的解释,但他人真走了我心里却一阵莫名的空落。
他真的就这么……走了?
我是不太信的,我始终相信他还留有后手。
以前同秦照庭闹别扭时,我也是躲进了被子里,秦照庭也如今天这样离开了房间,但在我第三次掀开被子偷看时,他就会出现在眼前了。
而今天我等了很久,有三阵风陆续将窗帘吹起又落下,那扇紧闭的房门都没有一点打开的趋势。
在第四阵风到来时,我掀开被子下了床,动作匆忙到拖鞋都不慎穿反,五步并做三步来到窗前。
只来得及看见秦照庭半边身体跨入车内,紧接着整个人都坐进车里,车门关闭,车子扬长而去,一路畅通无阻。
真的走了啊。
穿反的拖鞋被我踢到一边,我沿着墙边坐下,鼓动的窗帘遮盖着上半身,贴着脸慢慢滑动。
耳边充斥着这个时节青城不该有的蝉鸣,我缓缓闭起眼,鼻间仿佛都充满了春日里梨花的淡淡香味。
“你在我这里就归我负责,这么光脚坐在地上,感冒了可有人找我算账。”
悄无声息间,有人摸进来,我丝毫没有察觉。
我着急忙慌地拉住窗帘扯掉,复柏立在我床对面。
“你进来为什么没有声音?”我问他话的同时将鞋勾回来穿上。
“我觉得我走路声音还蛮大的。”复柏说着原地踱了几步。
他动作刻意,我听不见都不可能。
“你又来干什么?”我顺势从地上起身,坐到一旁的藤椅上。
复柏喜欢窥探别人想法,刚刚还躲在一边偷听我和秦照庭说话,总而言之,他不算正人君子,我不屑理会他。
复柏:“刚才是你在门外偷听吧?”
……
好吧,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么不光彩的事他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回答,然而脸上泛起的一阵热浪藏不住。
“你大可以光明正大打开门走进来,本来也不必瞒着,毕竟患者拥有知情权,这也不是什么绝症,知晓了自己的情况才能更好配合治疗嘛。”复柏摊摊手道。
“我没病。”有没有问题我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