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慢点儿,慢点儿,你一口气提出了这么多问题,我总得思考一下,再一个个回答你吧。
咳咳,首先,既然日本那边都能够让中学未毕业的临时工去管理核反应堆,我们中国人又为什么不能让劳务派遣工来当国安呢?情报泄露和核灾难的危害哪一个更大?所以说,年轻人,要学会淡定啊!其次,关于一次让你签署七份试用合同,是因为我们这个单位的特殊组织结构问题——关于这个,以后我会详细跟你说的。咳咳,至于最后那份合同,是用世界语写的,来头也是最大的:共产国际的国际驱魔纵队……”
郭教授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回答道,“……说真的,这世界语连我也看不懂,你只管签了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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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世界语,乃是波兰籍犹太人柴门霍夫博士于1888年在印欧语系基础上创立的一种语言,柴门霍夫博士希望人类能够借助这种语言,达到民族间的相互了解,消除仇恨和战争,实现平等、博爱的人类大家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门新语言也是当年世界革命的副产品,象征着先贤们希望全世界的劳动人民能够突破各种语言的隔阂,真正地联合起来……然而,尽管柴门霍夫博士发明这门语言的初衷,是旨在消除国际交往中的语言障碍,令全世界各个种族肤色的人民都能在同一个人类大家庭里像兄弟姐妹一样和睦共处。但事实上,一直到迄今为止,全球能够掌握世界语的人,即使根据最乐观的统计,也仅有十万左右,远远比懂得古拉丁文和古希腊文的人还少,大概跟某些印第安部落语言的使用人数相当……
没办法,有谁乐意花费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一种根本不知道在哪里派得上用场的奇怪语言呢?
“……纳尼?!居然用世界语写合同?!这组织可真是国际得没了边啊?天底下有几个人能看得懂?”
王秋感觉自己头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全都断了个干净,只好一时无语了,“……而且,像是国际纵队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世界性无产阶级联盟组织下属暴力单位,居然也能挂在咱们中国城管的下面?……等等,我记得中学里的历史教科书上似乎有记载,共产国际不是在1943年就已经被解散了吗?”
“……唉,小伙子,在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刚才说的,不过是表世界的那个第三国际,但属于地下世界的国际**者驱魔纵队,可是从马克思时代的第一国际一直延续至今啊!”
郭教授叹了口气,一脸淡定地如此说道,“……可惜共产国际穷得叮当响,非但不给我们发薪水和拨经费,还总是动员我们捐款……所以我们通常都把那边的指示当作耳旁风,这份合同你随便签一下就行了,就当是在注册哪个网络论坛吧。实在不放心的话,你就是签一个网名、笔名、绰号或者玩家名也没关系——反正那边也就是图个拉人头凑数,好在外头吹嘘咱们共产国际有力量,在全球有几百万成员之类……”
见鬼了,这二十一世纪的共产国际,怎么听着跟传销组织似的?实事求是的革命精神到哪里去了?
哎,不管他了,就在合同上签个网名算了——就是不知道网上有没有世界语的翻译软件?
王秋登时听得忍不住直翻白眼,同时脑洞大开,但郭教授还在慢吞吞地继续说下去,“……事实上,小王同志,你的具体情况,我还没有向上级单位报告,因为在确认你的异常情况之前,我甚至无法肯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穿越到北宋时空,当了一回神仙,扭转了靖康之耻,并且亲眼见识了岳飞岳武穆的风采;又或者只是我在头脑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直到现在,我才算是把一颗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他一边起身给王秋倒了杯热茶,一边打开厚厚的牛皮封面笔记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