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药来时,皇上正用晚膳,她行过礼,皇上淡淡地叫她起来。
“最近叫你读书,读了吗?”
“回皇上的话,臣女一直读着。”
“朕怎么觉得你太闲了。”
凤药不吱声,这话不像好兆头。
“你都敢差朕的臣子为你办事了,你好大的胆子。”
凤药脑子转得飞快,知道曹峥出宫办私差的事露馅了。
“臣女有不得已的苦衷。请皇上恕罪。”凤药不辩解,只求情。
“什么苦衷,你说来,朕若觉得是可恕之罪便恕了你。”李瑕抬眼看了看她,慢悠悠用晚膳。
等了半天却一直没听到凤药说话。
他将筷子向桌上一拍,凤药头低得更低了。
“皇上,你知道臣女性子,臣女做事不愿声张,但有了结果一定会和皇上说明。只需皇上给臣女一些信任……和时间。”
“凤药不管做什么,都秉承一个原则,对皇上和大周有利,不能损害皇上一丝利益。”
说话间,李瑕已经放了筷子,用盐水漱过口,太监开始收拾桌子。
一股熟悉得龙涎香气就在面前,凤药低着头,只看到到面前的衣服上绣着的盘龙云纹,皇上伸手拉她起来,“若朕再给你一些支持呢?”
凤药站起来,如今的她平视只能看到皇上的衣领,稍抬目光刚能看到他线条分明的下巴,泛着青胡碴。
他声音略带沙哑,“你要朕信任你,你也可以给朕一些信任。”
“臣女查明线索后,需要援助时会向皇上说明,只因现在一切尚在混沌之中,无法明说,只能说……此次所查之事牵涉甚广,不知到时……”
她打住话抬头,措辞间,李瑕向下的视线刚好与她目光交错,他盯牢她的眼睛,问,“到时如何?”
“到时皇上可有勇气面对?若揭出的是惊天丑闻?”
“不求皇上嘉奖,只求皇上莫降罪。”
“凤药,你不必激朕。”皇上放缓了语气,声音低沉而柔和,他拉起凤药一只手,“朕是什么样的男人,你会看得到,你只管查。”
说着话,他另一只手扶住了凤药的腰。
…………
凤药后退一步,目光没有躲开李瑕,只是惊讶且谴责地望着他。
李瑕一下泄了气,她若有一点点羞怯,他便会更进一步。
她没有。自始至终,她先是同情他,后来待他如友,再后来只将他当做人君。
可他忘不掉,她低头时为他缝衣时那一刹那的温柔,她在墨黑的苍穹下,站在水中时披着月光时是多么圣洁。
她受伤昏迷时他为她擦身降温。他看过她的身体,她却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从不提及,像已经忘却了。
“那么,现在臣女是奉旨查办我想查清的事件了?”
“凤药,朕虽斩了于大人,但你仍是戴罪之身,他死了,陈粮案一直结不了案,因为那些粮食没找到,所以你低调点。”
原来为了这个。
有人参奏凤药都被李瑕强硬地扣下了。
只是不再让她露面,暂时将她藏于偌大宫宇之中。
怪不得。凤药这样想着,脸上不由带出了笑意。
这一抹笑被李瑕捕捉到了,他在心中叹息,“你总算知道朕是在护着你。”
“那凤药告退。”
“别出宫,还宿在宫中,把这个拿走。”
李瑕给她一个沉甸甸拇指长短的金牌,挂在腰间刚合适,制作精良,上面四个篆字:如朕亲临。
“这个你拿着,随进可进出宫门。”
金牌拿在手中,还带着体温,凤药很感动,她低着头极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