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说:“云乔,你等我一会儿,我这马上好了,两分钟就能走。”
说完,她又催了催还在饭桌上没下来的儿子齐卫国:“卫国,你赶紧吃,就小半碗面条,塞嘴里两口就能吃完,你别搁哪儿扒拉过来巴拉过去了,浪费时间。”
齐卫国吃的满脸痛苦:“妈,我真吃不下了,这杂面的面条看着黑黢黢的,喝着发苦,还剌嗓子。”
“哪里苦了?你要是不想喝直说,别找借口。”袁嘉惠急着走,脾气便有些暴躁,说道:“都是一锅下出来的面条,我跟你爸都喝完了,也没觉得苦,也没觉得剌嗓子,就你娇气。就你这样的,搁在58年,挨饿头一个就得把你给饿死。”
“别说了别说了,我吃还不行?!!”齐卫国视死如归的夹起一根面条,就着咸菜塞嘴里,几乎吞咽出了痛苦面具。
他要是就这样吃,半小时也不一定能把这半碗面条吃完。
袁嘉惠看不下去了,也不可能等他慢慢吃。
“吃不下就放下吧,中午回来给你爸吃。妈有事先走了,你爸剩下的碗筷还有厨房里的锅都刷了再去上学,知道吗?别偷懒,等我回来发现刷的不干净,扣你一天的零花钱。”
齐卫国乖乖点头:“知道了,妈妈,我会刷干净的。”
袁嘉惠脸色这才好看一点,匆匆带上钥匙,背上包,朝着云乔走来:“等急了吧,咱走吧。”
云乔笑笑:“没事。”
袁嘉惠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养个孩子就是这样,一天天处理不完的鸡毛蒜皮的事儿。”
“挺好的,挺鲜活。”
到了副食店,高倩已经等在外面了,除此之外,还有三个相熟的军嫂,都是住在前后胡同的邻居。
她们一共六个人,买了六样礼,一罐麦乳精,一罐黄桃罐头,一斤鸡蛋,一斤红糖和两样水果。
六月初,杏和桃都是刚下来,味道正好。
这些东西里头,只有麦乳精最贵,她们买的是一斤装的小罐,两块钱一罐。
鸡蛋、红糖和黄桃罐头总共加起来也才两块,杏和桃更不值钱,一斤还不到两分钱,两毛钱就能买十来斤,一大网兜提都提不动。
付钱的时候,云乔兑了半斤糖票和六毛钱,高倩兑了半斤鸡蛋票和五毛钱,袁嘉惠和其他三名军嫂,兑了剩下的糖票、鸡蛋票,麦乳精票和罐头瓶,以及剩余的钱,都是按照票的价值算的钱,大家也都认可。
带着礼去梁师长家的时候,众人为了照顾云乔这个孕妇,让她拿着最轻的红糖。
众人边走边聊天,也不觉得累,很快就到了梁师长家。
敲了门,是崔雪枝妈妈来开的门。
崔雪枝妈妈跟崔雪枝长得很像,母子两个的脸型五官都差不多,所以云乔毫不费力的就认出了她的身份。
“阿姨,您是崔雪枝同志的母亲吧?我们是崔同志的邻居,得知她出院了,过来看望看望她。”
“对,我是雪枝的妈妈,我姓项。快请进。”项龄往后退了一步,让出位置,请她们进来。
进了屋,项龄引着她们往客厅里走,一边走,一边说道:“雪枝和孩子就住在一楼西边的屋里,这会儿孩子正好也醒着,你们可以进屋看看她们。”
云乔顺势问道:“崔同志的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项龄说道:“表面上看起来还行,但毕竟是大出血,身体里的亏空很多,气血两虚,还得再养养。”
“是得好好养养。不然万一落下了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儿。”袁嘉惠接着说道:“产后恢复最难最难了,我生我儿子的时候也是剖腹产,当时做足了双月子,结果这么些年过去,还是时不时的气血不足。崔同志又是剖腹产,又是大出血,可得好好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