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请人吃个饭。”
他考虑的周到,就连云乔自己都没想到要换本地的粮票。
云乔心头一暖,接过了粮票和肉票,小心地收起来,“谢谢。”
何霆钧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跟我,你客气什么。”
“需要我送你吗?”
“不用。”云乔笑道:“别忘了,我也是在沪城长大的人,这一片的路,我熟。”
“行。”何霆钧点点头:“带着言言注意安全,别去偏僻的地方。”
“知道。”
何霆钧忍不住叮嘱又叮嘱,最后才被等不及的堂兄弟们拉走。
长辈们已经离开,等到何霆钧走后,云乔也带着何言上了一辆公交车,前往自己从小长大的街区。
从公交车上下来,云乔先去副食店买了些糕点,随后才前往叶家所在的弄堂。
五年没回来,弄堂却还是老样子,就连路边的桂花树都跟记忆中别无二致。
从弄堂进去,第一家便是陈安娜家的洋房,但此时的洋房已经完全变了另一种模样,房屋被经租给几十户人家,院子里搭了乱七八糟的窝棚,楼上的每一个房间窗户上都晒满了衣服,远远的望去像是一大片灰色黑色的旗子,充满了不祥。
再往里是叶家的房子,二楼三楼同样乱糟糟的,窗户上挂满了晾晒的衣物,只有一楼的院子还算整洁。
从云乔下乡开始,高小萍夫妇已经租了五年,这五年她每年都很准时的将房租汇给她,云乔收到汇款之后,一分不留,让何霆钧全部转交给叶小叔花用。
七一年中旬,高小萍曾经往东北给她寄去一封信,说有个叫‘叶琳’的女同志,曾经上门向她索要过房租,被她拒绝后又以房主的名义勒令她搬走。
被高小萍拒绝后,还不依不饶的找了街道办的人上门施压。
好在高小萍夫妻俩并不是吃素的,再加上房主确实不是叶琳的名字,所以叶琳无功而返。
但因为这个事,高小萍也萌生了退堂鼓,委婉的表示房租到期之后就不续了。
那时云乔还怀着何言,出不了远门,只能给远在公社罐头厂的叶小叔打去电话,在电话里询问她们的意见。
叶小叔当时在上班,是婶婶李白秋回的电话。
李白秋在电话请求她,一定要保住高小萍这个租户,哪怕降租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让高小萍搬走。
叶琳打上了房子的主意,李白秋怕高小萍前脚搬走,叶琳后脚就携家带口住进去。
请神容易送神难,真让叶琳搬进去,事情就麻烦了。
他们夫妻俩蹉跎半生,若是连这几间房子都被叶琳夺去,他们真是半点回沪城的念想也没了。
面对婶婶声泪俱下的请求,云乔只能尽力帮她劝一劝高小萍。
好在高小萍是个念旧情的,听了云乔解释的缘由,没再提退租的事情,房租也是按照原来说好的价格在给。
哪怕后来分了房子,她们搬走,也无缝衔接的帮她们找好了新的租客,一天之内新的租户便住了进来,完全没给叶琳使坏的机会。
不过这件事发生在两年之后,后话暂且不提。
下午高小萍还在上班,院子的大门上挂着锁,云乔就没有过去,看了一眼,继续往里面秦丽丽家走去。
秦丽丽的妈妈在家,听见敲门声,看见云乔特别的惊喜:“云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云乔将手里提的糕点放在她家里的桌子上,笑着问道:“阿姨,丽丽呢?在家吗?”
“丽丽年前结婚了,她现在在她自己家。”秦丽丽的妈妈将秦丽丽婆家的地址一说,云乔就知道,秦丽丽嫁的还是上辈子的那个男人。
秦丽丽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