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岑文茹指定的位置,周围的书案都没人,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角落,显得很孤单,看来,她遭到排斥了……
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岑文茹?随喜纳闷地想,今日之前,她见都没见过这个岑文茹啊,该不是为了她姑**事情而故意针对她吧?似乎……她也没得罪岑素吧,分明是岑素自己看她不顺眼。
正想着,岑素孤清的身影就出现在门边,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
带她在最前面的大书案停下,面对着她们的时候,在岑文茹的带领下,所有学生都站起来给岑素行了一礼。
随喜顺耳低眸地跟着她们一起站起来。
岑素说了几句勉励的训话,便让她们都坐下了,目光在随喜脸上一掠而过。
学堂不止岑素一个女先生,但她确实最有声望的,教的是学识和礼仪,其他的女红和厨艺都有别的先生。
待大家都坐下之后,岑素才开始讲课。
女子所学无非《女则》、《女经》和《女书》等都是一些教导女子该如何相夫教子,服侍孝顺长辈的道理,而云淙书院之所以与众不同,在于到了这里上课的大家闺秀不仅要学习这些礼仪,还要学习别的学识,如《大学》《论语》等读物。
别的姑娘从小就学习了三字经和千字文,不像随喜,在家没有机会习字,到了山上还是为了辨认药书,逼着自己一个字一个字去学习的,所以看到书本上的诗经,她只觉得一阵的头晕。每个字都看得懂,可是放一起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岑素圈点讲书,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暗哑,听着很舒服。读了一遍之后,便让她们跟着读。
随喜唇瓣微动,跟着念了几句,其实并不知在读些什么,只好跟着读了一遍,接着是岑素要字句解释。
“关随喜,你来说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句话怎么解释?”岑素却突然看向随喜,声音略提地问道,神色依旧是清高淡漠的样子。
随喜怔了怔,没想到岑素会点名叫她。
就在随喜略显犹豫的时候,岑素已经嘴角微勾,认定随喜回答不出,便让关珍喜来回答这个问题。
“……几个人一起走路,其中肯定有能成为自己的老师,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不管是改正缺点还是学习优点,都是能学习的。”关珍喜挺直了腰板,认真地回答着,眼角余光得意地扫向随喜。
岑素满意地点了点头,对随喜道,“你可明白了。”
就是在教训她不该一个人坐在这里吧,岑素难道看不出来,她是被孤立了吗?而不是她要表现得高人一等故意不合群,不过这些话随喜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乖顺地低下头,“明白了,先生。”
“你初来学堂,与其他同窗虽然不熟,但也不应该离群,这并不能让你看起来更高人一等。”岑素似乎不想轻易放过她,继续训话。
“是,先生。”随喜低头回道。
几道或同情或得意的目光朝她看了过来。
随喜心中无所谓地笑了笑,这点程度的刁难,她早已经心中有数,若是岑素轻易地接受她这个学生,她才要觉得奇怪。
岑素本想继续说下去,但又觉得每一拳都打在棉花上,顿感自己似乎在学生面前显得太苛刻,便住了口,继续讲课。
好不容易捱过了两个时辰,终于下课了,岑素依旧是清傲的姿态离开学堂,随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实在太累了。好在下午一般不用上课,她欢快地收拾了东西,准备带着平灵回去了。
“关姑娘,第一天上课,感觉如何?”转身要离开之际,身后却传来岑文茹冰冷的声音。
随喜回过头,对她客气地笑道,“尚可,多谢岑姑娘关心。”
岑文茹抬高了下巴,走近随喜面前,“关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