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不怀好意的道:“侄儿知道婶母这儿没有这样的美姬可供赏赐了,只是耆老们能送给四叔,何不能再出些人?”
卫长嬴怔了怔,才会过意来这厮是建议自己再去跟上回给沈藏晖送人的那些耆老讨要美姬,她无语了片刻,才道:“你倒是打得好主意,却叫我去做这难人?”
“侄儿官卑言轻,辈分又低,耆老们跟前哪里有侄儿说话的地方?婶母就不一样了。”沈由甲涎着脸,道,“这话侄儿说出来是难,婶母开了口,咱们族里谁能不给婶母面子?”
“这次大捷是数十年来都没有过的,你往后也不会继续官卑言轻了。”卫长嬴闻言,淡淡一笑,透露消息道。虽然说圣上担心沈家声势过盛,会危及皇权,但这次大捷战果显赫,斩首上万、追逐狄人深入草原千里也还罢了,甚至把狄人大单于穆休尔都干掉了。
这样的功劳还不重赏,圣上做得出来,群臣也要鼓噪了。沈由甲的都尉,肯定是要往上提了。
已经做了十几年西凉都尉的沈由甲听了眼睛一亮,但还是道:“耆老们至少都是侄儿的祖辈长者,侄儿敢到婶母这里来请求,可不敢去耆老们跟前诉说。还求婶母给侄儿做主!”
卫长嬴见他执意,笑了笑,心想借这个机会敲打一下那些耆老也不错,就问:“你要多少?”
沈由甲来了个狮子大开口:“侄儿这次出征,立下值得赏赐美姬之功劳的部属,怎么也还差百八十个才够!”
“百八十个,这可是要把耆老们的后院都掏空了!”卫长嬴提醒道,“先前他们送人给你四叔也才送了十七个。”她只想敲打一下那些人,究竟都是沈家人,还是长辈。他们不犯大的糊涂,卫长嬴也不想做的太过分。
尤其如今大军才回,西凉上下都高兴得紧呢!这眼节骨上扫了众人兴致,对军队士气也是个打击。
沈由甲却不肯减少,道:“他们既能送四叔一个人就有十七个,更何况侄儿麾下众多将士?”
“你要的是美姬,又不是寻常使女。姬人都是自小选择眉眼端庄的买入,经过十几年调教乃成。仓促之间怎么凑得出来?”卫长嬴失笑,道,“或者你将就点,那些功劳差一点的,就赏个使女么好了。我说句实话,莫看那些美姬美貌,而且擅长歌舞。在我看来,小门小户的过日子,这些人还不如一个粗使使女来得手脚麻利。”
沈由甲坚持道:“儿郎们如今大胜归来,最盼望的就是讨个美娇娘。至于婶母说的过日子,是实话。不过美姬之前纵然不会操持家务,等过了门也可以学嘛!可如今生得容貌平平的女子,过了门可不能忽然好看起来吧?”
又说,“横竖耆老们年纪大了,这么一把年纪,好好享受天伦之乐是正经。要那么多娇美姬人做什么?平白养在后院里头糟蹋粮食!还不如拿出来做赏赐、也是繁衍人丁呢!”
这话说得堂上堂下众人都纷纷掩口窃笑。
卫长嬴也嗔怪道:“怎么能这样说耆老们?真是胡闹!”
虽然如此,沈由甲还是硬磨着卫长嬴答应替他再去跟耆老们讨要一批美姬,数目越多越好,这才心满意足的告辞而去。
等他走后,朱弦就惊奇道:“婢子还以为,沈都尉今儿个求见少夫人,是为了就之前其弟沈大总管的事情代为请罪的呢!不想他却是继续要人来的,而且到走都没提到沈大总管的事情!”
“早就听说此人性情粗疏,如今一见还真是的。”卫长嬴倒不在意,道了一句“沈由乙是沈由乙,跟沈由甲固然是兄弟,然而他犯的这点子糊涂还没到需要牵累其兄的地步”,就跟朱衣道,“你去打听一下,先前给四弟送美姬的人里,是不是有谁得罪过由甲?怎么他今儿个非缠着我答应替他去开口要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