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隱晦地摸了下懷中的國師印。
「這大師居然這麼年輕,靠不靠譜啊。」
「我認得他,他爺爺是祁有為,承上堂就是他家的。聽我爺爺說,祁有為來歷很不簡單,當時在容山落戶的時候,老一輩好些人都過去了。只是之後他一直普普通通的,我還以為是謠傳。」
「你這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他姓祁,半福加個雙耳的祁?我聽說國內以前有兩個法器世家,被稱作『南林北祁』……」
「怪不得,來頭這麼大。」
散會後,一眾人嘀嘀咕咕居然還真猜到了祁家的來歷,不過,祁容的手藝可不是單單祁家的那些。
能夠看見法器所有記憶的他,博採眾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法器一道從來都是秘而不傳、敝帚自珍,而他能輕易地看到每個法器的製作手藝和千百年來有何優點有何弊處,對比總結,自然也就無往不利。
更何況,他本身是一個十分優秀,甚至曾封國師的玄學大師,對很多人來說難以理解、玄而又玄的氣場,他能夠清清楚楚看到,並且通過諸多手法去增益、調和、擴大,如此更是如虎添翼。而他唯一欠缺的,或許就是歲月了。
經過幾百上千年歲月的孕育,法器本身會越發神異。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祁容整理袖口,默默在心裡想道。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祁容忙得簡直要腳不沾地似的。
榮壽觀的風水樹需要尋穴定位,他和徐玄然領著一群人在深山裡跑上跑下,一個星期才終於找到合適的風水穴布置風水局;
其後修復佛像,又是金箔翻新,又是土胚裂紋,還好這些可以找其他手藝人一起,只最後氣場調整必須他獨自一人;
最後是明月潭的玄武像,只有月圓的時候,那個位於潭底的風水穴才會開啟,祁容和秦家找來的人為了不再耽誤一個月,足足忙了一整夜,生死時速才弄好玄武像。
三樣法器是陣法的陣基,但一個影響整個城市的大陣,怎麼可能會就這三樣這麼簡單?
其他諸多配合的法器,聯絡整個地域的點線……多得整個容山玄學界都忙翻了天。
街道上的樹木緊急檢查更換,堵塞的河流挖掘暢通,各種不利的路煞鎮住或打散,山河湖泊、公園街道,聚沙成塔集腋成裘,一個大局在一點點形成。
當前置準備完成,由徐玄然選了個良辰吉日,只待最後一場作法,關聯整個大陣所有。
秦家,最近大宅里氣氛越來越壓抑。
祁容忙著風水陣的事,跑遍了容山市,每天累得與秦君晏吵架的心思都沒有;
秦君晏,一邊整頓秦家、釣某些心思叵測的人,一邊為祁容不搭理他煩躁,他看得出祁容是真的累,所以連入夢都不敢,只能晚上偷偷抱著祁容解解饞,難以滿足;
秦家兩主人都如此,其他人更是小心翼翼,所以氣氛越來越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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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清晨,終於等到了最後的吉日。
祁容一早就開始焚香沐浴,冥想靜心。
秦君晏也一大早起來,等今天忙完,祁容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他很高興。
「我不能陪你去,你早些回來。」
祁容臨走前,秦君晏站在門口跟他說道。
多日的調養,他的身體已經恢復,精壯挺拔的身影在陽光下奪人眼球,也越發向上一世的模樣靠近。
祁容忍不住盯著他看愣了,又皺著眉移開視線,心裡不是個滋味。
走神間,某人抓住機會抱了下祁容,他身上些許的藥味融進了祁容身上氤氳的檀香里。
抓住祁容要爆發的那個點,他適時鬆開手,黑曜石似的眼珠中倒映著祁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