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低头,一个人如此浸泡在池水里,细细找寻,半响,耳畔忽而脚步声起,我以为定是雨苓寻来了帮手,并不在意。
“你在干吗,有你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的么?”
我惕然一惊,整个人几乎僵在那里。那声音……我蓦地回首,胤禛黑眸沉暗,凝神看我,从上到下。如今在这里大不比过去在宫中,我的打扮装束全然随心所欲,头发披散着;加之现在一副落汤鸡的模样,根本是形象尽毁。想不到心心念念再度相逢的时刻,竟然是这样的场景,恨不得
干脆一头栽到水了去而一了百了。
我苦笑一声,道:“四爷,怎么……大驾光临……”话犹甫落,只听又“扑通”一声;他……他竟然也一下跃入池中。
我诧异不已。陡然间,觉得身子一轻,已然被他凌空抱起。
“你,干吗?”我下意识轻蠕身体,立时感觉他双臂一紧,紧紧地将我囚禁在他的怀里;温热的气息吹拂在我的颈边。他垂下眸子;看着我;沉声道:”难道任有你在这冰水里站着。”
我侧眸看着那熟悉的刀锋般冷俊的脸;那深幽的黑眸;仿若隔世一般;轻轻别过头,如镜池面;二人的影子没了距离,竟重叠到一起。
见我不住地瞟望;他早就瞧出端倪;却故意浓眉双扬;问道:”你在瞧什么?”
我抿嘴一笑;只道了句:我在想;我恐怕是掉进一个温柔的陷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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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踱步在游廊间,心里犹豫再三,嬉戏在梁间的翠鹦一声惊鸣;促然飞起。我一惊,咬了咬牙,轻轻叩了叩门。
半响,没有回音。门没有落栓,我轻一推,破门而入。外间并不见人,探身往里间张望,恰见胤禛正立在塌旁,上身未着寸缕,一旁的地上正是换下的湿衣。我一时尴尬,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他一转头,见到屏风之后的我,顺手将一件薄毯往上身一披,低低地笑了几声,道:“进来吧。你又不是没见过?”
这是什么话?被他这么一揶揄,我脸上越发火辣辣,却咽不下这口气,挺了挺身,大方地走了进去。
我径自走到塌边,将手上的衣物搁到到塌上,道:“王爷,我是替王谙达拿换的干衣服来的,搁在这里了。
说罢,冷冷地转身,擦着他而过的那一刹那,只觉腕上一紧,还没反应,毫无转圜余地的;整个人已经被他紧紧地圈入宽阔的怀中。我本该挣扎,却陌名地贪恋起着这久违的温暖怀抱,那熟悉的气息笼罩全身,刹那间,充盈着我的整个天地。依在那温热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声,深切而真实。
“怎么不说话了?”他的低沉的嗓音带着柔柔的宠溺。
我扬起头,撇了撇嘴,“王爷,难道还想再让我服侍您更衣么?”
他唇畔含笑;略微松了手臂,“不敢当,领教过一次,我宁愿自己动手。”
被他如此一答,回想起当年布库房一幕。他的外表总是给人一身文弱的冷雅之气,似不及那些带兵的阿哥威武壮实,可是,实则他的身型本就宽大,肌肉结实,若放在现代,也算是拥有好身材的酷哥,并非想象中那般弱不禁风。想到此,我忍不住噗哧一声。陡然间然察觉他的静默之下,那双黑眸温情默默地在我身上、脸上游走着……
我的脸一瞬通红,伸手戳了戳他袒露的胸膛,“王爷,您这样不怕冻着么?”本想就此警示这暧昧的距离,悴然不妨地,那手指还未来得及抽走,已被他一把擒住,握在手掌心里。
我嗔怒着欲挣脱,却兀地感到掌心一阵温热。“玉佩……”讶然抬头望着他,难掩欣喜之色。
胤禛薄唇轻勾,蔚然一笑,问道:“方才你那般紧张,不就是在找这个么?”
“我……”我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