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未将她惊醒。
落日余晖仍在,他目力超人,看得极为清晰,看了姑娘的睡态,不禁摇头微笑,也暗暗称羡,怦然心动。
她半躺在树干上,桃腮晶莹,弓形的樱桃小口微泛笑意,令人爱煞。弯弯的修眉,长而黑的扇形睫毛,掩盖着她那灵魂之窗,精工雕刻的琼鼻,衬得五官更为出色。她一身翠绿色劲装,将浑身曲线显现得更为突出,该高的高,该小的小,虽并不太丰满,却恰到好处。小蛮腰上系着鸾带,只胜一握,天!还扣着剑套呢,挂上剑,她这小蛮腰儿怎吃得消?不堕断才怪。
剑已解下了,连鞘横搁在膝上,好梦正甜,梦中似乎在笑呢!呼吸悠长,无声无息,只看到她尖挺结实的胸脯,在作有韵律的起伏而已。
他几次想将她唤醒,但又不忍打扰她的甜睡,站立良久,看看夜色已沉,不叫不成啦!他俯下身,一缕令人心弦为振的幽香,直贯脑门。
“庄姑娘,醒醒。”他柔声轻唤。
她一蹦而起,几乎将他撞着,长剑堕地。
“啊!我怎么睡着了?失礼失礼。”她羞怩地说,拾起长剑挂上剑扣,又道:“林相公,老道呢?”
君珂退后两步,他感到她深潭也似的眸子,明亮极了,也温柔极了,真美!他微笑着答:“老前辈已经走了,刚走不久。”
“哦!你怎不叫醒我?老道疯疯颠颠,但确不是坏人,该送他走的。”她埋怨他。
他笑着摇头说:“他老人家如神龙见首不见尾,游戏风尘来去自如,是不拘俗礼的世外高人,不会怪姑娘失礼的。哦!多蒙姑娘临危援手,更耽搁半日功夫,在下还未向姑娘致谢呢。”说完,向她长揖到地。
她避过一旁,假嚷道:“别书呆子气好不好?其实老道一直盯着你,我不现身,他仍会出手的,天黑了,我们……”她感到说得太亲热,你你我我不要紧,连我们也挂上嘴啦!岂不难为情呢?突然打住说不下去了。
他立即接口岔开说:“请问庄姑娘,是返回彭家村呢,抑或还有要事?”
“你呢?”她抬头问。
“我得先返彭家村,为人谋而不忠,说不过去,我必须替他们将事料理妥当。而且,我还有一个书箧儿在彭家村,书箧儿不打紧,其中有一部秘书如不携走,彭家村必有大祸。”
“什么书,这般严重?”她讶然问,又道:“是武林秘笈?”
“不!那是王诏所书的真本《奇秘录》那是禁书,落在官府手中,便是滔天大祸。我在石埭县无意中得来,是一部浅陋不经的书。”
她摇摇头说:“这些犯禁之书,烧掉也罢。江湖人如果过问朝廷的事,准有天大麻烦。”
“所以我必须返回彭家村。姑娘的行止……”
“我自然也得一走。不知酒肉和尚目下怎样了。”
“谁是酒肉和尚?”他也诧异地问。
“六大怪物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
“六大怪物中有一位英雄姓何名湘,绰号叫九指神龙;酒肉和尚宏远,就是九指神龙的师兄,这位老前辈亦庄亦谐,顶好说话,跟着他走江湖,好处多着哩!”
“走吧!我们赶一程。”
姑娘走在他左肩后,说:“没有道路,方向不辨,不易走哩!”
“我知道方向,跟我走,不会错的。”他不假思索地说。
“我知道你不会错,所以……”她说了一半,不说了。
两人一面走,一面信口聊天,时而谈书说文,时而说些武林门派的内功拳剑,颇不寂寞,而且十分投势;可惜他们是一男一女,不然定会说三生有幸相见恨晚一类话语,彼此的隔膜逐渐消除。
姑娘告诉他,说自己家住四明,奉师命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