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惨。可给老板当了那么多年的秘书,许许多多见不得人的事都是由自己经手的,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老板就不怕自己鱼死网破,把他的事都给抖出来?
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乔瑞华是绝不希望走到这步的。老板是什么身份?即便自己揭发他,充其量也只是给他的政敌送上一些可以利用的把柄和借口罢了,不见得就真能奈何得了他,可自己,却是死定了!
因此,他告诉自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必须要保持冷静,只有保持冷静才能应对眼前错综复杂的状况,化解来自各方强大的压力。是以,不论心头如何焦虑,他却是和对面的客人谈笑风生,完全彰显了一个市长的风范。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微胖,白白净净的,戴着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可乔瑞华在他面前却不敢摆什么架子,而是客客气气的。
这个人叫滕家山,虽然不在官场里任职,却是《人民日报》一位知名的评论记者,他发表的评论文章极为犀利深刻,入木三分,就连许多中央领导都会看。而乔瑞华之所以能认识滕家山,全是因为他曾经当过现***副部长苏宏远秘书的缘故。
而滕家山,这次就是为东江钢铁厂的事来的。
其实,自从被推上风口Lang尖后,陆陆续续来武溪采访调查的记者就络绎不绝,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让他这个大市长亲自接待的。
闻着淡淡的茶香,滕家山笑着说道:“王老是一石激起千层Lang啊,乔市长,你们武溪应该感觉压力很大吧?”
乔瑞华心头极为苦涩,却笑着说道:“老人家有些急,但也可以说是胸中无私天地宽吧。其实我们武溪东江钢铁厂的改制并不像王老所担心的那样,会导致国有资产的大量流失。相反,我们在这方面极为关注,有极为严格的制度和纪律来进行保障。其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盘活东江钢铁厂,让这个有着悠久历史和光荣传统的老厂重新焕发生机。”
心头将林辰暮恨得要死,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为林辰暮高唱颂歌。不过,乔瑞华也不声不响地将许多高新区的功绩捞在了自己身上,就好像整个东江钢铁厂改制,是他一手策划和主导的一样。
滕家山微微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其实东江钢铁厂当初的改制方案,我也通过某些渠道看到了,虽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也觉得确实很全面,也很大手笔,不是一般的改制所能比拟的。不过你也知道,再好的经也要有好的和尚来念才不至于给念歪了。这些年,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还少吗?我觉得王老的担心还是有必要的。”
“怎么?改变观点啦?”乔瑞华就笑着问道。
王老的观点出来后,全国上下附和声一片,不过,同时也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见,滕家山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曾经在报纸上连续发文称:改革不能因噎废食,改革中出现的问题是应该要重视起来,但不能因此就全面否定改革,相反,在现阶段应该加大改革力度,并且从单纯的经济层面的改革纵深到体制、人事等政治层面上来。目前改革中之所以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也是因为改革不够深入全面的原因。
“也不是改变观点了,而是王老的担心是确实存在的。”滕家山摆摆手说道:“乔市长你是搞政务的,应该知道,每年我们国企改革中流失的国有资产就高达数千亿元。甚至许多企业直接改进了私人的腰包里。这几年,这方面的呼声就越来越强烈,不少**代表都提出了限制和加强国企改制监管的提案,王老只不过是直接将这层窗户纸给捅破罢了。”
滕家山神色和煦,可乔瑞华却越听越心惊,就仿佛滕家山这些话是故意在点自己似的。他很想打听南渠无线电厂的事,不过却又怕引起对方的警觉,就叫苦道:“其实我们的工作也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