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给我客气,有需要尽管提出来。”孔孟林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笑眯眯地说道。
“有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叨扰。不过现在首要之急,还是解决陈月儿的伤势。”秦歌转回正题:“报告上说,如果过年之前还不能替她处理好汗腺无法正常排温的问题,或许就要对她下达病危通知书,不知道她的情况是否真的恶劣到那等地步了?”
“比你想象的还要恶劣,她的皮肤是被高浓度硫酸腐蚀,虽然下面的医生已经把残留在她身上的硫酸处理掉,那些被灼伤腐蚀的肌肤却一点没有好转的迹象。也没有结痂,一直在往外流出黄水,估计最迟十个小时还没有起色,我们也只好下达病危通知书给陈光。”孔孟林声音透着几分无奈,没有什么比眼睁睁地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逐渐消逝,自己身为医生,以救死扶伤为天责。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慢慢失去,这对于每一位医生来说,都不是可以容易接受的。
“孔老,您就不要想太多了,医生不是神仙,再厉害的神医也不敢说包医百病。何况我们不过是**凡胎的一介凡人,只要尽了力,过得了自己心理那关就好。”看出孔孟林的神情不是很好,秦歌在旁边劝了一句。
“也对!医生也是人,不求万人敬仰。但求心安理得,过得了病人。过得了自己就是了。”听到这番话,孔孟林阔然开朗,沮丧的心情很快也好了过来:“光看报告也不能看出什么,正好我待会要去重症监护室,看望一下病人,如果你有兴趣要研究陈月儿的救治方案,不妨也跟着一起啊!”
“好啊!”秦歌直接点了点头,说实在,西医的报告自己还真不怎么看得懂,尽管是图文并茂,还附有大量数据资料,可数据再怎么详细,也还是不如亲自看上一边来的直观。
“跟着来吧!”收拾好摊开的报告,从墙边挂钩拿起一件白大褂套在身上,孔孟林领着秦歌出了院长室,直奔重症监护室。
经过一道消毒程序,换上一身无菌服,一直跟在孔孟林身后进入了无菌病房,秦歌终于见到了前些时间轰动岭南大学泼硫酸事件的受害者。
从那半张无损的姣好娇俏脸蛋可以依稀看出,这位大自己几届的学姐也是个美人,只是再往那另外半张脸,以及身体看去,不禁给人一种天堂地狱的差别感。
看得出来当时那位学长泼硫酸的时候,这学姐是有所察觉,所以伸出手挡了一下。只可惜对方准备的硫酸很多,单靠一只手仅是护住了半边脸以及眼睛等重要器官,其他部位可就没有那么幸运,灼伤非常严重红肿得厉害,哪怕涂了白色的药膏,也还是清晰可见,全身活像被烤过一般。
更让人感觉恶心的是,由于硫酸已经把表层皮肤腐蚀烂掉,破坏力细胞的修复机能,所以这学姐身上大部分地方都流出一种黄黄,类似脓疮的稠状液体,跟涂抹在上面的白色药膏混合在一块,黄黄白白的看着就觉得恶心,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酸臭味,哪怕房间安置了空气处理装置,也很难隔绝这种异样的气体。
孔孟林能在而立之年就成为转为中央领导看诊的御医,不是没有道理,陈月儿伤得那么恶心,浑身发臭,他却仿佛全然没有什么异样感觉。非常敬业地凑过去仔细观察病人的情况,就连流脓渗得最厉害,味道最重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没办法!孔老爷子戴个普通口罩都没有捂住鼻子,秦歌也不好意思做得比他老人家太过了,只能硬着脑袋往近凑。这么仔细一看,他都不禁感觉头皮发麻,多好的一个姑娘,被弄成这么人不人鬼不鬼,那个杀千刀的家伙真该在牢里坐一辈子,希望牢里那些老囚犯把他给狠狠地爆菊花,最好每天都爆一回。
“情况比昨天更糟糕了,她表层肌肤细胞的血小板数量比昨天观察时又减少了许多,再这么下去,她怕是真的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