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禀报大夫请来了,而且还是前两天给老爷夫人看病的许平安许大夫。顾松亭赶紧起身相迎。
许大夫一看是顾尚书府的少爷出来迎接他,还先给他行了晚辈礼,他也满脸笑容地打招呼。只是当看到顾松亭的脸后,他又赶紧把目光移开,眼睛看向别处。
只是他眼里快速闪过的一丝讶异,再加上向前的脚步微不可察地向后退半步,被顾松亭发现了。
“贤侄不必客气。请问你家里是谁……”
“伯父稍坐,我去禀告父母。”
许大夫忍住内心的好奇,让顾松亭先去内室通禀。
前几天他就来过尚书府,给顾尚书夫妻和顾家千斤看诊。那一家三口“病”的奇怪,他作为医者需要问些问题,可顾尚书夫妻很是反感,也不回答,只让他看诊开药。
他察觉出这其中的不一般,也不好再问,就赶紧开了内服和外敷的药。在离开时顾家给的诊金是平时的两倍。
今天那三口没看到。倒是先看到了顾松亭,还有这脸有点奇怪。
许平安思忖间,顾松亭从内室出来,请他进去。
先看到的是躺在床上的顾千章,脸色苍白,闭目似睡似昏。张细娘坐在屏风后的椅子的上,许大夫能看到影影绰绰的身形,一点也不难猜出是谁。
躲什么躲,那张受伤的脸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是完全按他的医嘱用药,也不可能全好。就是没受伤,他也不稀罕看。
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顾尚书的脸明显见好,除了脸色不好看,没什么大毛病。
前两天看病时这夫妻俩一副只看病,别的事少打听的嘴脸,许大夫记忆犹新。所以今天他也无话,让给谁看就给谁看。上来还就是直接看闻问切。
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夫,该问的还是要问,至于病人怎么回答,回答些什么,他就不管了。他也管不了。
“顾尚书,您的身体无大碍,就是日夜操劳,忧思过重,休息欠佳,今天又急火攻心。”
“上次开的药,外敷的继续用,内服的我换个方子。顾尚书还要注意多休息。”
“有劳许大夫了。松儿,要好好谢谢许大夫。”
顾渣渣虽然不是大夫,可也清楚自己的情况。他的脸好的快,是因为他偷偷拿了顾兰若屋子里的药膏用。
那个逆女不听话,但是却有好东西。
这个他不能说。就是枕边人他都没告诉。
至于什么操劳、忧思,他不操劳不忧思,能有今天的位置么!还多休息,他不想?
许大夫见自己病人虚弱的点头,也不过多费话,让病人好好养着就是。
有的事点到为止。
病患双方都是懂事的。
许大夫让药童准备笔墨,当场开了方子。
主家不说话,他也不多嘴,准备开了方子就走人。
顾尚书怎么说都是朝廷大员,竟然在自己家里被人打得那么惨。这事透着怪异。这顾家还是少沾为好,能躲就躲。
回头要叮嘱他家的那个二世祖,少跟顾松亭来往。
要不是他的老父亲,他都不让二儿子和张子晋交往。可是这爷俩个谁都不听他的。幸亏还有个听话的大儿子,跟他一样一心钻研医术,不搞那些蝇营狗苟。
许大夫心中暗暗叹气。开完药方,趁着顾家人没再说什么话,就想开溜。可是却被顾松亭拦住,让他继续看病。
好不容易请来了大夫,怎么能轻易放走。
母亲的症状也是很严重的呢。
许大夫没办法,不能走,只能继续。
诊脉时,许大夫按照惯例,在张猪头脸伸出屏风的手腕上铺上一张帕子。
“顾夫人,可否让我看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