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这位婶子衣着普通，长相一般，气质平平，脾气随和，气息也像个普通人。可出手大方，说话做事不像内宅妇人那样，很是干脆利落有主见又有见识，胆子还很大，敢一个人去地下黑市。
所以，无论是直觉，还是观察和判断，都告诉他，这位婶子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普通。
他自己就是个普通小老百姓，还拖家带口的。这样的人他最好少接触。
可能是因为雇了几次他的车，让他能足额拿到这个月的工钱。又因为每次大方的打赏，让他有钱给媳妇孩子看病，给家里买粮，让他远离家破人亡的边缘。
婶子给他的赏钱，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二三十两。
再有从马掌柜那里拿到的介绍费，又是一笔。
镇子上的人，除去能写会算的，一年能挣十两的并不多。
一个普通家庭，一年有十两银子的生活费，能生活的很好，吃饱穿暖不在话下，还可以时不时的吃点肉。
牛震内心是矛盾的。他不希望再遇到婶子，生怕她的出现会带来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打破他平静的生活。可他又希望再遇到。
晓月见牛震见到自己时脸上的喜悦并不纯粹，并没多想。听到自己还要包他的车时，对方眼中又闪过一丝犹豫。
是对方不方便？
晓月是个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
“牛震，你要是有事不方便就直说。婶子不会为难你的。”
“没，婶子。我能有什么事。您说什么时候走，我都听您的。”
“牛震，别跟婶子客气。婶子不是那种计较的人，你若真有事，就先去忙。”
“婶子您这说哪的话了。您能回回包我的车，那是看得起我牛震。我牛震又不是不懂事的人。”
牛震只有片刻的纠结。直觉让他接下婶子的活，直觉婶子是个有本事且讲道理的人。
他赶好他的车，做好份内的事，婶子应该不会为难他的。
再说，他要挣钱。
车马行新出的规矩，出车越多挣的越多。到手的生意，他怎么能往外推。而且婶子大方，很可能额外给赏钱。
还有一个就是婶子人和气，不会对他们这些车夫吆五喝六的，对他们没有看不起。给这样的雇主赶车，就是不给赏钱心里也舒服。
瞬间想通了这些，牛震都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浑身都有劲。
“婶子，我就是想点心事，您别介意。不是因为……您。”
晓月看着牛震的眼，只一眼，她就发现牛震说了谎。这个谎和自己有关，不过对自己没有伤害。
看破不说破，你好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