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阔腰一拧,身体避开猿十三的剑锋,同时手中剑切向猿十三的手臂,提前封住了他的剑势,让他的剑锋无法继续追来。但猿十三的身形实在太快,竟如鬼影一般,一晃眼间又换了个方位攻来,剑尖始终追着楚天阔的咽喉,剑光时而灿烂如日,时而暗如月色,时而艳阳如春,时而冷若雪霜。
楚天阔连续使了了几个身法,都无法摆脱猿十三,这才知道猿十三也已经今非昔比,他的日月神剑早已是炉火纯青。楚天阔被猿十三占了先机之后,竟一直都没有反击的机会,猿十三似乎知道不能让楚天阔有喘息之机,所以剑招如同滚滚江水,连绵不绝而来,非要置楚天阔于死地不可。
两人招式身法极快,旁人只见幻影飘飞,很难看到其中招式往来,而且过手十数招,两人兵器竟没有相击过,所以不曾闻得一声金属撞击声,不知道还以为两人在唱戏而不是生死相搏。
就在楚天阔被迫连连招架之际,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秋朔野最后那如风的一刀,心中念起,在转身之际,右手剑攻敌,左手顺势一划,一道刀气便朝猿十三身上袭去。猿十三没有料到楚天阔左手还能使出刀气,赶紧运剑来封,就这么一凝滞,楚天阔早已脱身出了猿十三的剑光。但猿十三身法剑招极快,倏忽一招又至,楚天阔不待他剑法近身,也一剑刺出,惊天一剑。
猿十三的剑光如同日月交辉,灿若星辰,而楚天阔那一剑却如同春风入夜,无声无息,转眼间双剑一沾即走,只听当的一声,剑光一闪,两人又退了开来,皆持剑而立,一动不动。
楚天阔停了一刻后,回剑入鞘,猿十三手一松,那柄乌墨剑掉落插入土中,胸口突然迸出一条血柱,猿十三颓然倒地,倒地前说了两个字——“值了”。
就在这时,自山岗上跳下一人,走向猿十三,却是幽冥楼主。幽冥楼主走向猿十三,扶起他,说:“你明知不敌,为什么还要出手?”
猿十三口中有血溢出,慢慢地是说:“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听西方过来的番人讲过的一个故事吗?有个父亲用蜡沾了两扇翅膀在儿子背上,助他逃出迷宫,并且嘱咐儿子不可飞近太阳,但那儿子一心想目睹那道光明,所以一直朝太阳飞去,终于蜡被阳光融掉,那儿子掉落海中死去,我就是那个用蜡粘翅膀的人,没有看到那道光,我一辈子都不会满足,哪怕那道光会要了我的命,我也绝不迟疑。”
幽冥楼主神色悲戚,点了点头,热泪盈眶。
就在这时,山里奔来几个人,很快就到身前,却是柳忘蓑、风神相、聂十九,还有一人楚天阔不认识,但直到必是陆上八仙之一,但此刻来不及说话,只是略微点点致意。
看到猿十三重伤在地,柳忘蓑等人一愣,但一下就明白过来,只听猿十三说:“我见识过当世最强的剑法了,心满意足了,中原不是我们的地方,你送我回天山吧,我好像看到了师父骑着鹤来接我了。”猿十三说着,向上伸出一只手,仿佛上空有谁要拉他似的。
幽冥楼主抓着他的臂膀说:“好,我答应你,送你回天山。”一听这话,猿十三顿失力气,手无力落地,却是撒手归西了。
幽冥楼主双手握紧双拳,站了起来,转身面对楚天阔等人,口中一吹响哨,山岗上突然冒出了数十个幽冥楼的蒙面杀手,竟是要背水一战。
楚天阔见状,说:“楼主,冤家宜解不宜结,中原再无幽冥楼的立足之地,何不听教头所劝,回天山去。”
幽冥楼主冷哼一声,说:“杀了你们再去也不迟。”
楚天阔说:“楼主,你该知道,教头要你送回天山,其实是想救你一命,你又何苦再启事端?我与教头一战,其实生死叵测,我必须全力以赴,所以死伤难免,如果你想报仇,他日我再上白猿山向你讨教。”
幽冥神色一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