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就不是工作组住我乡的干部了,因此,我们没有理由发给你工资,但是,我们乡政府对你还是相当够意思的了,我们已经违规给你发了两年多的工资了,我们还不知道将怎么样处理这件事呢,是冲了这笔帐呢还是叫你还,我们还没有研究好,怎么还能继续发你的工资呢?……。”
任凭阚海如何申辩,人家就是不发给基本工资!
难道你干去抢?
……
从徐家凹,到乡政府,再到县城;从县城,到徐家凹,再到乡政府,反复交涉的结果:正在研究!
永远都是:正在研究!
……
阚海曾经无数次蹬上黑山峰顶,垫起脚尖向西南方向的县城——天堂眺望,他是多么怀念那个与林洋在此地相依相偎的月夜呀,他多么渴望能尽快返回到那天堂的怀抱呀,他多么期望能从头再来呀……
然而,他知道:过去的,已经永远过去!
这个世界,啥子都存在,只有一样东些是根本不可能有的——那就是‘后悔药’!
他渐渐意识到:那个曾经令他朝思慕想的天堂,此刻,正在一步步远离自己——曾经,自己在她的怀抱里是何等的自信与傲慢、自豪,而今……唉,自己只能在遥远而偏僻的荒山野岭,把他眺望!
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在此地把她守望?
……
四月中旬一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阚海步行翻越过黑山来到北岩区工所,然后,从那里,蹬上了开往天堂的班车……。
阚海灰尘满面地走进云江县律师事务所在县城北街的办公室,接待他的是该所主任、律师,年纪约四十三、四的许主任——许文军许主任身高约一米六七,宽脸高鼻,身体强壮,一头稀疏黑亮的头发整齐地向后脑梳过去。
他嘴里叼着一根纸烟,说: “不可能,你要以国家公务员的身份正式调进我们所,这是没有先例的!”
他递给阚海一根‘红塔山’,并继续补充说:
“看来,你对我们所的性质完全是陌生的,我们所是一个没有编制、实行自受自支的合伙制团体。我们所除我是县司法局的干部之外,其他的人,全是实行聘用,说白了,我们所,是局里自行开办的,由我牵头。我们所里现在真正有律师资格的只有两人,那就是我和另一名被聘用的小彭,彭律师。哦,你来的不巧,他今天上午出庭去了。而其他的这两位,”许主任指着办公室另一角的另一张办公桌前坐的两为年纪约二十岁左右的一男一女青年介绍说。
“那位是小谢(女),那位是小顾。”
这时,那两位被许主任作介绍的年轻人便很友好地跟阚海点头,表示打过了招呼。阚海太眼望去,见那位小姑娘桌上的名牌上写着“云江县律师事务所法律工作者谢晓宇”,而另一名男青年的名牌上写的名字是顾卫青。
“两位好!”阚海微笑着也跟他们招呼。
“他们两个都没有律师资格,正在准备参加今年的律考。平时,他们只接待些小案子(指一般的简单的纠纷类),大的(指案情复杂的)都是由我们有律师资格的律师接。”
一听许主任说他们所里的人员全部都是聘用的,阚海觉得心理怪不是滋味。他很清楚许主任说的意思:即,要进我所,可以,只要你有律师资格,但是,你进来,并不等于你是以国家公务员的身份被雕入的,即,你并不是‘国家干部’,只能是一个临时工——相似于合同制工人。一想到自己将从曾经的一名堂堂县级机关干部,马上变成了一名没有干部编制的合同制雇佣工,阚海内心里觉得怪不是滋味。
“那许主任,我可不可以问一问,你们给——给每位聘用人员的待遇是啥子样的呢?多少钱一月?基本工资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