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流下来?
不是不爱,只是不明白,要怎样才能爱下去……
黑暗中,她听见他轻微的叹息声。
为什么要叹气?
“我的宝,要勇敢……”他温柔的声音在黑暗里散开来,仿佛有低低回音,一声声撞击着她的心房。
心,格外酸痛起来。
他的宝……是指她,抑或腹内的孩子?
可是,为什么要说“勇敢”?
今晚的他,很奇怪……
忽的,觉得被子被架空了起来,丝丝夜的凉意侵袭,她正欲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便觉湿热的温软烫贴在她小腹上……
她忍不住微微颤抖,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睁开眼来,昏暗的夜里,伏在她身侧的暗影正在亲吻她的小腹……
他历来喜欢亲吻她的身体,可是,独独这一次,和任何一次亲吻都不同。
这是不带任何情/欲色彩的亲吻,那么温纯,那么轻柔,那么虔诚,他俯身的姿势,像是在膜拜着圣物……
她紧张的身体,在他的亲吻中渐渐放松下来,再一次闭上眼睛,努力让眼睛里的湿意往回倒流,直到从眼底到心口全都湿漉漉的一片……
被子的温暖重新回到她身上,她感觉他的手探了探她的手臂,似在试探她的体温,然后,唇上被温软之物轻轻一啄……
亦只是轻轻一啄,没有任何情/欲的冲动,就像宁静的月光下,擦着窗棂飘落的叶,无声而静谧。
她被他轻轻搂入怀里,至此,安详,安宁,安心。
这是连日来童一念难得的好眠,醒来时,阳光已经满窗,身边的人早已不知去向。
床头柜上留有字条:
念念,我去公司了,晚上会按时回来,勿念。
她看过纸条,扔至一边,窗口的阳光亮得刺眼。
他知道她担忧他,他什么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却一直不能给她彻底安心的理由……
知道自己万万没有可能从父亲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索性懒懒地赖在床上,直到保姆来叫她起床。
当然,保姆是不会空手进来的,端了个托盘,托盘里有牛奶等等各种营养早餐。
“放在这里吧,我洗漱了就吃。”她肯定会吃的,也许她会对自己不负责,但是不会对孩子不负责。
保姆也是在童家做事多年的,童家有这样的喜事她也高兴,眯着眼笑,“大小姐一定记得吃哦,家里还没孕妇奶粉呢,是姑爷昨晚开车出去亲自买的,买了好多吃的,我还说他把超市都搬回家来了。”
童一念淡淡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给出多大的热情来回应。
保姆见她懒懒的,以为她妊娠反应不适,又道,“吃过了早餐可以下楼走走,姑爷还买了酸的话梅,只怕你害喜爱吃呢,对了,还有核桃,姑爷说每天一定要吃核桃的,对小宝宝大脑发育有利。”
童一念没有出声。
保姆这个年纪的女人,说起来就没完的,继续唠唠叨叨,喜形于色的,“我还说了,像姑爷那么聪明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也一定是天才的,把姑爷给乐得……”
童一念冷不丁插了一句,“也许像我呢?那不是笨蛋一个!”
她确实是笨蛋,尤其在陆向北面前……
保姆一听,愣了,许久,说出一句,“大小姐小时候也是很聪明的……”
童一念忽然又觉得啼笑皆非,大抵人人都觉得陆向北是天才,她是蠢材吧?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就起来。”她满耳朵里灌的都是“姑爷姑爷姑爷”,已经起茧了。
起床,将保姆送上来的东西吃了个精光,胃口大开的原因,可能跟保姆在营养早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