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言行云只怕自己且是自责得很,青苗当年也久在京里。更何况当年还陪过慧思公主出嫁,这两人的事她最清楚,所以也自然了解这两个人。
“不怪他,青苗你发个帖子给言行云,约他来天然居喝酒。”姚海棠当然不会因为言行云挡在前边儿而善罢甘休,既然这气已经撒到一半儿了,那就不能半途而废。
她却让青苗误会了:“姑娘,你还要把这事儿闹开来啊?”
只见姚海棠眉眼弯弯地一笑,却见了几分狡黠:“当然要闹,别人闹我闹得满城风雨,就不兴我闹回去。我虽然不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人,可也不肯吃亏吃太大的。”
对此,青苗无言以对,只得转身去写帖子,至于到底姚海棠怎么处理她不问,反正都得在她眼皮子底下进行,到时候看着就行了。
帖子送到言相爷府上时,言行云却没有拆开,而是颇有些羞赧之意。姚海棠在他最失意的时候拿他当朋友,虽然当时可能只是一时际会,但后来种种般般,总是真心实意的。
姚海棠这人爱笑爱闹,又活泛开朗,本身就容易交得到朋友,但言行云知道,姚海棠惯来不与人深交。他就是深交了的那个,但他做的事却怎么也不是朋友该做的。
“公子,您不看么?”
“下去吧,我自己看就是了。”言行云说着挥退了随侍在侧的人,然后自已打开帖子看了起来。
自然,姚海棠在上边儿没胡写什么,只是一句:“约酒温红炉,虽寒犹自期。”
这话在言行云看来有些意味深长,其实姚海棠就是随手一写,虽然是她原创的,可未必代表她所想的和别人看的意思一样。她大概是在形容——红泥炉上温着酒邀你来喝,虽然风雪天寒却仍然满怀期待你的到来。
可是言行云看成了什么:“虽然天寒人亦寒,但我仍然还期待你的到来。”
这让言行云觉得有些羞愧,姚海棠送瓷器来时写的那几句,言行云现在想起就更脸红了:“备雪上飞,去天然居。”
当言行云出门时,言相爷远远地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问了身边的人一句:“跟着。”
天然居里,姚海棠可没备什么红泥炉,洒倒是温着的。言行云进雅间时,姚海棠还像从前一样满面带笑:“小言,坐着吧。外面风雪大吧,不是让青苗跟你说风雪停了再来嘛。”
很明显青苗没说,当然,言行云也不在意,坐下后有些不知所措,似乎在等着姚海棠破口大骂似的。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姚海棠还在那辗着点心似的东西,压根都没抬头看他一眼:“海棠。”
“啊……马上就做好了,待会儿请你喝年糕汤,年糕年糕年年高,这可是个好意头。”姚海棠说着继续拿着自制的竹叉子在那儿辗年糕小条儿。
于是言行云就在那儿静静地等着,直到姚海棠辗完了让人端出去,言行云才说道:“瓷器那件事……”
“有什么好说的,回头我自然能解释得清楚,朋友之间不说这些败兴的话儿。”说完姚海棠就把温着的酒拎了起来,给自己和言行云都倒了一盏。
端起酒一口喝干了,言行云道:“不怪我吗?”
姚海棠瞥了他一眼说:“有什么好怪的,为情所痴,姑娘家谁不欣赏这样的公子。”
“啊……”姚海棠的反应明显让言行云有点儿接受不来。
喝了好一会儿酒后,姚海棠才说道:“不过你想过没有,爱之、适之,过之、害之。”
喝了点儿酒的言行云有点昏昏沉沉,微眯着眼道:“什么?”
“还能是什么,自己琢磨这话什么意思。”姚海棠觉得自己说得够明白了。
想了许久,言行云才恍恍然地说道:“是说慧思。”
点头应了声,姚海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