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准备迎接这只扑进怀里的小破孩。
然而,跟前忽然站了一人,脸色低沉地抬手,直接把直掠而来的人影硬生生地掀翻在了地上。
季峦在地上自溜溜地滚了一路,接连撞飞了一路的巨石后,才终于停了下来。迷迷糊糊地醒来后,小脸上顿时怒起,一巴掌劈碎了身边的巨石,吼道:“谁敢打扰小爷睡!”
晏浮生来不及堵住他的嘴,闻言脸上只能闪过一抹节哀的神色。
“正好,以后都不需要睡了。”冷冰冰的一句话,将周围的温度压得一片低沉。
对危险的直觉,让季峦在一个机灵下顷刻间清醒过来,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情景后,也大概猜出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敢再喊,耷拉着脑袋委屈道:“老爷,这些破坏掉的树我回头找人重新种上还不行吗……”
顾渊瞥了他一眼:“不行。”
季峦欲哭无泪地看向晏浮生,见他暗暗朝自己摇了摇头,知道毫无挽回的余地,心里顿时一片凄楚。不就是片野外的林子吗,当初他们十三庭火烧的山林都不计其数,也不知怎么,这次就偏偏惹怒王爷了呢?
走到晏浮生声边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听他低声安慰道:“你就知足吧。现在只是没觉睡而已,王爷刚才一掌没直接劈死你,都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季峦满脸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更加困惑,难道刚才他不只是平常的梦游,还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恶事了?
这件事他强睁着眼睛整整想了一晚上,直到次日回淮州的路上被勒令不许坐马车只能骑马尾随,依旧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一行人中为何除了懵懂的燕芜与前一夜睡马车中的柳芳华之外,其他人看他的眼里总让他感觉有一种莫名深沉的同情呢?
前往姑射城之前,众人先回淮州去与卢松雪告别。
宋软薇表示没有兴趣跟他们去姑射城玩,临走前卖给苏青几瓶好用的药剂,再三交待清楚了药效后,就带着宋宝哼着小曲走了。
在得知前一晚在义庄里发生的事,卢松雪不免有些自责,道:“是我派去调查的人办事不力,没有提前洞察出蓄意留下的陷阱,才让你们险些遇难。”
柳芳华道:“这事不能怪您,无需自责。今日我们回来也只是与师伯说上一声,马上就走。”
卢松雪问:“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可是有了新的线索?”
柳芳华回道:“我们要去姑射城,至于是不是新的线索还未可知。”
“怎么会与姑射城扯上关系?”卢松雪面上露出几分诧异来,“时隔那么久的悬案,难道他们连这件事都能调查清楚?”
顾渊淡淡道:“这要去了才知道。”
卢松雪点头,道:“也对,总比毫无头绪强。前车之鉴,你们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
柳芳华应道:“我们会的。”
告别卢松雪后出府,一行人分为了两路。步羡音自京城带来的文书需要有人捎回,便交给了季峦与晏浮生二人。虽然季峦是满肚子的委屈,但一想到不在顾渊的眼皮子底下至少可以偷偷睡觉,便把心里的牢骚给吞了回去。
精简了行装后,两匹骏马带着一前一后两辆马车,一路离开淮州南上。
蔺影策马在前方探路,经过前日的事之后更是警惕万分,忽见有道身影犹如鬼魅落下,几乎未有思索,转眼已经拔剑出鞘。
步羡音抬头一看,慌忙将他拉住,道:“你先看清是什么人。”
那道声音来势极快,却毫无方向可言,几乎笔直掠来,直勾勾地坠在跟前的地上,溅开一地浑浊的尘埃。便犹如断翅的蝴蝶,死物一般无声息地躺在那里,未再动弹分毫,了无生机。
蔺影经提醒后定睛一看,这才认出了那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