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脸上看不出一丝阴霾。
这便是他从庞放那里借来的诡计,那些狂极丹配上彭家的特殊药物,混合入酒,全都让庞放今天一人给服下了,何止是简单的过量,简直量大到几头莽象都能被激出全部的潜在气力。性情也会变得狂暴无比。
彭发这般做,若是庞放能够杀掉乘舟,再好不过。若是杀不掉,乘舟想要躲开庞放的杀招。多半也只能杀掉庞放。
如此一来,无论谁杀谁,乘舟要么死。要么被捉入大牢。
至于做护的大教习,彭发也都算准了。这等弓手赌战,她不会靠得太近。庞放和乘舟之间,几乎必有一死,即便最后不成,于他彭发也没有任何损失。
所谓下了大注在庞放的身上,确是实话,不过他也下了注在乘舟的身上,这场赌战,彭发可不会输什么玄银。
如今一切都照着彭发的计划而进展,他想掩住心中得意,还来不及,又如何会为庞放之死而恼怒。
同样的,十字营的刘丰也是经历了大惊大叹到大喜的滋味,从知道庞放要出手挑战乘舟起,他就挺兴奋的,等着看乘舟被打得半死,再输掉潜行术的可怜模样。
到斗战开始不久,屡次看见乘舟狼狈不堪,心中更是大乐,可随后发觉庞放那数回的十二连珠箭,不由得惊叹,甚至觉着乘舟这次不只是受重伤那么简单。
到最后,眼见乘舟不过只中了一箭,便大感遗憾,只盼着庞放冲过去,能狠狠再给乘舟来那么一下,可他知道不大可能,乘舟再傻也会认输,有大教习司马阮清做护,庞放也不会赢了之后,再补上重击。
却没想到,不只是乘舟没有认输,庞放竟然直接施展出了杀招,显而易见,这样的杀招任何人都不会轻易示人的。
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刘丰还没来得及去喜悦乘舟要死了,可下一刻,看见的就是庞放的脑袋滚到了一边。
这般大惊大喜大讶的冲击,让刘丰的脑子一时间都有点回不过神来。
和他一般神情的还有同样被谢青云扇了巴掌的杨恒和叶文,至于十字营的其他几位。虽然都因为乘舟上回一己之力,震慑住整个十字营,而丢了面子,因此十分厌恶乘舟,但并没有叶文他们挨了巴掌得来得憎意真切,因此他们也就没有被这连续发生的跌宕起伏的境况,给震得无法开言。
好一会之后,刘丰笑了,叶文笑了,杨恒也笑了,十字营其他弟子也都笑,却都是笑不出声,嘴上却显哀叹和悲愤,直道:“乘舟师弟怎能杀了庞放,这等恶劣手段,定要捉去大牢,杀人偿命啊!”
“在试炼场杀人,明目张胆,岂有此理!”很快十字营的人四处嚷嚷,与他们一般,彭发也在掀起十五字营弟子的仇恨,两营弟子,开始在飞舟上四处奔走,大声疾斥,于是连带着和庞放、乘舟都没什么关系,但是因为庞放之死,可能输掉赌金的人,也都开始斥责乘舟,惋惜庞放了。
彭发自幼心智就远胜同年,造势这法子,他当然懂,虽然他很清楚吵嚷太过,教习便会制止,但在这之前,要掀起一股子痛恨乘舟的势,如此对将来审讯乘舟杀庞放的时候,总要寻些弟子来问,更能在和乘舟毫无关系的众弟子心中留下一层心底的暗示,这乘舟太过歹毒,竟然杀人的念头。
“太过分了,是庞放先要杀人的,你们瞎了眼么?”姜秀第一个呆不住了。大声反驳。
“无论如何,庞放没杀掉他。自己却死了!”立即有人反驳。
姜秀听过,怒不可遏。还要再言。
可输了玄银,又和六字营毫无交情的弟子太多,一人随意几句话,就把她的声音给淹没了。
司寇知道这般吵闹自不是事,准备请教习出面,不过未等他所有行动,平江已经拉了数位和乘舟关系较好的教习,一齐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