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策划许久的事情第一天就濒临破局。
“下次有求于人的时候希望你客气一点!”孔初露淡着眼。
今天实在够折腾人的,难怪这男人视结婚为畏途,经过这一役,她对披白纱的想望也就到目前截止了。
为了往后的安宁,她可以退一步路走。
分了一个枕头给厉晚涛,其它的,老公大人,请自求多福!
新婚夜,名副其实的盖棉被纯聊天,悲惨的是他居然连棉被也没有。
有点焦,带着香,那是什么?
几乎一闻到那个味道厉晚涛就醒了。
他的生理时钟向来非常固定,不用闹钟,一到六点就自然醒,被咖啡香唤起来还是头一遭。
酸痛的筋骨嗤嗤作响,就知道人是不能纵容的,以前在开罗睡的夹板床绝对不会比这沙发床要优,他也窝了两年,想不到回来没多久就被老二家的席梦思给宠坏筋骨。
睁眼,翻身坐起,床上是空的,丝被整齐的叠着,他触手去摸,冷的,显然,睡这床的人很早就离开了。
用大掌梳拢下听话的发丝后,他往浴室走去,刷牙洗脸刮胡子。
走出房门,他完全不讶异的看见一桌子入围绕着热腾腾的食物,剩下两张空位,他很自然挑了张坐下。
显然有过一夜好眠的厉家老夫妻悠闲地喝稀饭配酱瓜看早报,自在得好像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至于孔初露——
从厨房走出来,穿着围裙的她把一杯咖啡往他面前摆。
“我说过不用你做这些。”
她解下围裙,微笑道:“你别把自己想得太美,做饭是因为我也要吃。”
有喷饭的声响呛进气管,受害者在竖得高高的报纸后面一阵剧烈摇晃后又静寂无声。
咖啡配咸粥,是他的早餐,她的内容就一盘水果色拉淋上优格之类的,看得出来,他的份真的就只是“顺便”而已。
他是可以负气而去的,可是看在两尊已经完全不动筷子,净听她夫妻俩讲话的老菩萨,厉晚涛只能假装无动于衷的端起咖啡就口喝下。
这一口咽下喉,居然一口接一口把一杯份量本来就不多的咖啡喝得一干二净。
她熬的粥看不见米粒,就糊糊的一碗,为了想拖过这场喜剧大团圆的戏码,向来习惯西式早点的他只好虚应故事的浅尝了一口。
不过就跟本来不看好的咖啡一样,他确定自己是因为昨天应付客人,没有填多少东西进肚子所引起的饥饿感,才对她煮出来的食物这么捧场。
他一口气吃了两大碗。
还有,只要能维持表面让老人家放心,他不介意貌合神离。
“……我说小露啊,你哪里学的好厨艺,这稀饭酱瓜都好吃,透露一下,我让你妈回去学。”
“没什么特别的,这笋瓜是我妈要我从家里带过来的,我外婆喜欢下田农耕,田里老是有吃不完或是被虫蛀过的瓜,她会洗净晒干腌渍起来,要多少有多少,下次有机会我带冬瓜酱回来给您尝尝。”
能下厨炒几样菜,要感谢自家老爸那根深蒂固、女人要能洗手作羹汤不被退货的老掉牙观念,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初没有挣扎得太严重,就算公婆看起来就是那种老好好人,凡事都好商量,就算买外食也不会说什么,要不今天就没有这一手可以露了。
“这样啊,那……老伴,有空我们也去小露的外婆家走走好了。”
没料到老人家还想亲上加亲,厉晚涛立刻改变话题。“爸,你的脚去张外科那边照张X光,等一下大家一起走吧。”
“我的脚……呃,不用,已经没事了。”什么养儿防老,养这儿子做啥,根本是存心赶人。
“没事,那更好,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