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眼神」
還未說完,她噤住聲。
男人一直在垂眼看她,視線未曾有過半分移動,那雙令他魂牽夢縈的眼睛裡倒映著他的身影。
周驚寒忽然把腰彎地更低了些,英俊的五官也離她更近,男人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頰邊,帶起一陣驚人的悸動。
蝴蝶輕輕扇動翅膀,輕易的引起一系列不可預知的效應。
後脊猛地竄起一道電流,頭頂落下一道低啞的聲音:
「你很怕我?」
「」
「我幫你趕跑騷擾你的壞人,下雨送你回家,生病送你去醫院,還幫你照顧小貓」
走廊的燈灑下來,半明半暗的打在他身上,在他臉上落下一道陰影。
昏暗光線下,他的瞳仁顏色比平時更深,但壓迫感依舊強的驚人,男人微皺著眉,眼底有些不解。
「明明一直都在幫你,可你卻一直表現出很怕我的樣子。」
他身子半傾,一張俊臉往下壓,幾乎要貼上她的唇,聲線極啞:「給我個解釋。」
「為什麼?」
「」
唱晚呼吸驟然停止,他靠得太近,以至於她身上所有的感官都被眼前的男人所侵占。
仿佛與周遭世界隔絕。
她的呼吸里儘是他身上沐浴露的氣息,和自己身上的味道一樣,一寸一寸的,鑽進皮膚里,仿若二者相融,不分彼此。
「我沒有沒有怕你」
腦子裡像是被人倒了一壺熱水,令她渾身滾燙,手心裡都熱得出了汗。
周驚寒站直身體,他個子比她高很多,唱晚不過勉強到他下巴。
男人盯著她看了一會,冷不丁握住她的手。
「不怕我的話。」
「為什麼手在發抖?」
唱晚整個人僵住,垂眸看向男人結實有力的小臂,他的手很大,掌心乾燥溫熱,手指修長,骨感分明,輕而易舉地將她的包在手裡。
腦子裡一團亂麻,她像踩在棉花上,有種落不到實處的暈眩感。
她正處在一種極為緊張的狀態下,很想控制自己的的身體,但是做不到。
指尖顫得厲害。
「」
為什麼手在發抖?
為什麼?
耳邊響起林曼聲的聲音:
——「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機率可以確定,他一定喜歡你。」
緊接著是姨媽尖利刺耳的嬉笑聲,瞬間壓制了她心裡所有的衝動。
「哪個正經人家養出來的兒子知道了你家以前發生過的事,會選擇娶你這樣的人?」
一切戛然而止。
周驚寒見她神色不對,鬆開手,「討厭我?」
「什麼?」
居然會從他口中聽到如此荒謬的問題,唱晚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在公司的時候,你和所有同事相處的都很自然。」周驚寒神情辨不出情緒,聲音清淡,「和你的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很自在。」
「唯獨面對我——」
「你很拘束。」
周驚寒低頭看她,「難道不是因為討厭我?」
「」
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解釋。
周驚寒看了眼時間,往後退了一步,「不早了,去休息吧。」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唱晚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勇氣,小跑著追上他,拉住他的手。
周驚寒幾乎是在聽到她腳步聲的一瞬間,便停下了繼續往前的動作。
「我沒有怕你。」
「更沒有討厭你。」
儘管用盡了全身所有力氣,她的聲音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