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晚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周驚寒神情如常,並無半點低落,像是完全不介意這個被世人所詬病的身份。
她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輕輕碰了碰他的手,「我還記得溫老師,她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而且出生的身份也不是你所能決定的」
「周驚寒,你別難過。」
周驚寒垂眸,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指,低聲問:「你手怎麼這麼涼?」
「」
「把手套戴上。」周驚寒指了指她脖子上掛的毛絨絨的手套,「給你買了手套幹嘛不戴?」
唱晚目光怔忡,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訥訥道:「忘了。」
「這也能忘?」男人屈指敲了下她的額頭,「凍傻了?」
唱晚低著頭,手忙腳亂的戴好一隻手套,另一隻手輕輕抽了抽,沒抽出來,反而,對面握住她的力道更大了些。
「周驚寒,我要戴手套。」
她小聲說。
周驚寒大步向前,唇角淡扯,把她的手嚴嚴實實的包在掌心,滾燙的溫度驅散了肅殺寒意。
「這隻手可以不戴。」
不知不覺,兩人再次來到那家銀鋪,周驚寒拉著她走到大門口,目光深深的望著她,裡面情緒翻滾,濃烈異常。
「最後一個問題。」周驚寒喉結滾動,頓了下才說,「上次我給你的提議,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啊?」唱晚怔愣,「什麼提議?」
「我提議,你換一個人喜歡。」周驚寒牢牢盯著她,「你考慮的怎麼樣?」
第81章 日記
「」
這個提議他說過兩次。
第一次是兩人重逢沒多久,他在酒店的時候對她說的。
第二次是上個月她作為陪同翻譯跟著他出席一場商務晚宴,席間他借著倒茶的功夫說的。
唱晚認真的看著他,搖搖頭,「不考慮。」
「」
周驚寒握著她手指的不自覺力道大了點,待聽到她小聲輕呼一聲又鬆開了點,哼了聲:「真夠倔的。」
他重新打開門,領著她往屋裡走去。
上午來的時候他只是整理了一下要帶走的東西,當天下午他們要去墓園,周驚寒嫌麻煩,就把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打算晚上再來拿。
除了相冊以外,他又找出了一本日記本,是他外公生前寫的。
趁著他整理東西的時間,唱晚拿濕巾把桌子上已經看過的相冊都輕輕擦了一遍,然後整整齊齊的放進了地上的小箱子裡。
回到這裡,周驚寒情緒也不是很好,到陽台抽了根煙,他背倚著欄杆,目光透過玻璃落到唱晚身上。
他咬著煙,緩緩呼出一口白霧,強迫自己移開視線,沒多久,又轉回來,重新看向唱晚。
看著她擦拭那些相冊,一本本看完之後放回箱子裡。
唱晚慢慢翻開最後一本相冊,這一本相冊里大多都是他外公的照片,周驚寒的照片很少,看得出應該是他回到周家後,偷跑回來的那段時間拍的。
她透過這些照片,仿佛看見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少年與外公相依為命的日子,唱晚看得出來,周驚寒是想用這種方式,多留一點外公的影子。
照片上的老人慈眉善目,眉眼含著笑,有些照片是看著鏡頭拍的,有些是周驚寒偷拍的生活照。
相冊的最後一頁,是他外公的黑白照片。
——也是他的遺照。
心臟空落落的。
她一個外人尚且如此難受,何況是他本人?
唱晚把這本相冊放回去,拿起桌上剩下的日記本,前面零零碎碎記得都是一些客人定製的首飾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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