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驚寒沉默良久,開口時並沒有提及自己的事,反而轉頭問賀洲:「我之前聽裴淵偶然提過,祝安久高中的時候有個暗戀對象?」
賀洲彈了彈指尖的菸灰,輕哼,「他知道的真夠多的。」
「他還說,你們倆剛住在一起那會,祝安久還逃課去看暗戀對象表演了?」周驚寒低笑一聲,「還正好被你當場抓包?」
回想起往事,賀洲眸光溫柔的往車窗里看過去,「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周驚寒難得遲疑,「那她,是怎麼忘掉那個暗戀對象的?」
賀洲挑眉,像看什麼新大陸似的饒有趣味地打量著他。
周驚寒臉一黑,「看什麼呢?」
賀洲沒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而且你喜歡的那個人還有個高中暗戀的對象?」
雖然是問句,他的語氣卻極為肯定。
「」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周驚寒嗤了聲,可說話的聲音卻逐漸降了下去,「我明明說的是你。」
賀洲也沒追著他問,自顧自地說話,也不管身旁人臉色如何。
「你是不好意思承認呢?還是不敢承認?或者說是,不能承認?」
周驚寒沒搭腔。
賀洲繼續道:「跟你認識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見你有過不好意思的時候。」
「」
「要是不敢承認的話,作為一個男人,未免太窩囊了點。」
周驚寒睨他一眼,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賀洲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就是不能承認了?」
周驚寒神色晦暗,再次沉默。
賀洲也不急,好整以暇地等著他開口說話,好半晌,他才喃喃低語:「周家什麼情況你也不是不清楚,水太深,這麼多年我都沒脫離這個火坑,何苦把她也扯進來呢?」
周驚寒聲調艱澀,「我真沒你那個命。」
賀家家風端正嚴明,克己復禮,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任何醜聞,在圈內有口皆碑,而周家卻是城裡出了名的虎狼窩。
周氏和宋氏明面上是一體,實際上明爭暗鬥,早已貌合神離。
兩家關係破裂,不過是時間問題。
賀洲低嘆,拍拍他的肩,沒說話。
周驚寒垂眸,「而且,她有個心上人,喜歡了好多年,我就,更沒必要告訴她了。」
賀洲不以為意地一笑,「安久之前也有個喜歡了好幾年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誰?」
「沈嘉木。」
周驚寒眼神一動。
賀洲站直了身體,把手上的煙掐滅隨手扔進垃圾桶,「刀我就給你放這了,至於怎麼用,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周驚寒微眯了眯眼,若有所思。
賀洲想了想,再次提點道:「別拿周家當藉口,周家雖然亂,我就不信,你真護不住她!」
「你自己心裡清楚你更介意的是什麼,我當初在感情上的處境和你差不多,就看你狠不狠得下心來。」
周驚寒抬眼,「你是想讓我和你一樣,直接把人搶回去再說?」
賀洲皺眉,「什麼叫搶回去,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難聽呢?說的我跟個土匪一樣。」
周驚寒雙肩抖動,抑制不住的笑出聲。
「我說錯了?」
賀洲搖搖頭,懶得理他。
不過賀洲今天這番話確實點醒了他不少,
恰巧司機開了車過來,他降下車窗,「賀總,開哪輛車回去?」
賀洲看了眼祝安久,「開這輛吧,她估計不肯挪窩,要是把她吵醒了,又得跟我鬧騰。」
他打開後車車門,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