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海。
南宫夜脸上的线条渐渐僵硬,好片刻才道:“金枪王是我的师父。”
……
朱瑟将这句话在自己心中颠来倒去想了七八十遍后,才略懂了话中的含义。“你怎么……”望着他凄怆的面容,质问的话终究梗在咽喉。“啊,对了,星罗海呢?就是与我一同被金枪王抓住的少年?他也是茅山弟子。”
“我知道。他是妖王之子。”
朱瑟听他的回答,心猛地沉下去。
既然白水和黄烟对星罗海虎视眈眈,那金枪王自然也可能对他有所图谋。想到星罗海,不免想到那黑暗中唐突的一吻,心中又急又羞,这边想他是死是活都与她不相干,死了正好,一了百了,那边又想他到底是为她受的伤,于情于理,自己都不能置之不理。如此这边来那边去,正是踌躇辗转,左右摇摆。
南宫夜见她神情闪烁,知其担忧星罗海,便开解道:“他是妖王之子,妖界如今还在妖王掌控之中,金枪王再如何嚣张跋扈,也不敢动他的。”
“可是他还受着伤,”她顿了顿,灵光一闪道,“你是如何救我出来的?”
“师父……金枪王为了不让你们轻易逃脱,将他们的灵魂封印于梦中,又将肉身分开两处安置。幸好黑熊知道你肉身存放之处,我才能将你救出来。”
朱瑟忧虑更深道:“那万一让金枪王知道,岂非要怪责于你。”
“不妨事。”南宫夜淡淡笑道,“我救你之前已安排好退路,不必担忧。”
“以前我闯祸,你去师父那里顶罪时,也常常这么笑。”
南宫夜不置可否道:“金枪王虽然是妖,对我却很不错。”
朱瑟垂首不语。
南宫夜望着她的发顶,眸中闪过诸般情绪,最后沉思道:“只是救星罗海还需从长计议。”
朱瑟愕然抬头,却见他身上妖气逼人,脸上却带着百年不变的宠溺笑容。
“师兄……”
“师父戌时之后都会闭关,直到丑时才会出现。我们不如等戌时再做打算。”
“师兄……”
“猪猪。”南宫夜再度打断她道,“你既然叫我师兄,就听我一言。”
朱瑟沉吟片刻道:“师兄言之有理。星罗海毕竟是妖王之子,金枪王断断不会为难他。即便送回妖界,妖王是他亲生父亲,疼他尚且不及,更不会害他。星罗海既然不危,我们又何必冒险救他?万一一个大意,平白赔上两条性命。”
南宫夜望着她,眼中隐有笑意,“此乃你的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朱瑟低声叹道,“吃一堑,长一智。当初若非我太不济事,师兄也不会……”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你学了这么久的道,难道连这点都参不透么?”
朱瑟道:“我若是参得透,又何至于连累师兄至斯。”
南宫夜脸色突然一凛,仰头望着对面山上。
朱瑟见他神情凝重,慌忙转身。她乃是仙身,眼力何等惊人。只见对面山上青木乱摇,群鸟盘旋,万兽乱窜,竟是大难将至之兆!
南宫夜面色凝重道:“星罗海的肉体便是被师父藏在那里,由他亲自照看。”
朱瑟急道:“莫非是白水黄烟找上门来?我去看看。”她说走就走,不等南宫夜回答,便御风而去。
近山头,鸟声凄厉,将风声都比了下去。
突得,一杆金枪从掩映的树叶间射了出来,直冲九霄,片刻不见其影。
朱瑟不敢大意,停在一株古树上,小心翼翼地扒开枝叶往里探头。
飞沙走石渐止,一个身着绿袍,冠带翠羽的青年缓缓走到树下。金白的阳光照着他姣好更胜女子的脸庞。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