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却又偏偏让她遇到了那样一群莺莺燕燕。云清暗自摇头,乔越不要随了这越皇才好。
面前的皇贵妃年事已高,但老太太鹤发童颜,精气神极好。一边细细的为云清梳头,一边与她闲谈着年轻时的趣事。
望着镜中绝美乖巧的小人儿,替她梳上了最后一缕秀发,皇贵妃不经意的轻叹了一声:“越儿这孩子还真是好福气。她的母妃如若在天有灵,看到如此佳媳。怕也能安息了。”
云清浅浅一笑,经过了一个早晨,她与这位慈祥的皇贵妃已经相谈甚欢:“太子殿下的喜事也快到了,末嫣姑娘秀外慧中,更是难得的良配。将来母仪天下。皇贵妃佳儿佳媳。云清应该提前恭贺才是。”
皇贵妃为她细细的拢了拢发,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摇摇头。声音出奇的细微:“终日伤春悲秋,只知抚琴弄画,如此人才,呆在深闺即可。若是做为一国之母……”她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老太太梳得仔细,一个发髻,足足用了半柱香的功夫。梳完头,似乎也是累得不轻,便在宫女的搀扶下落到一旁休息去了。
大红的喜服由托盘呈上。一层层繁琐复杂。如果不是内力浑厚,云清真怀疑她也要累晕了。
细白的香粉,嫩红的胭脂。几双小手上下齐动。云清如同木偶一般坐在那里任人摆布。
她真是后悔,昨夜就应该缠着乔越出宫。这一会儿的功夫,真不知道她们在她脸上究竟涂了几层。
最后的凤花点在额间。皇贵妃好似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亲手从宫女的手中接过了凤冠。稳稳的戴在了云清的头上。
大红喜服,长身玉立,众人久久的无法回神。画了明艳妆容的端康王妃,简直美得不似凡人。
皇贵妃眼中晶亮,慈爱的抚着凤冠上的缨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是一声叹息。
如果早些见过,也许这孩子就不用出宫了。
听说还是个能文能武的将军,在整个南疆都颇有威名。若是能有这样一位儿媳辅佐身侧……她摇了摇头。
大红的盖头罩在头上,云清只能看到脚下一片嫣红。
红毯两侧似乎围满了前来祝贺的人群,这条路真长,陌生的好似没有尽头。
云清好想跟乔越回家。
袖子被人抬了起来,脚下晃过一片大红的袍角。
这不是乔越。云清心下一惊,忍不住抬头望去。入眼的,只能是一片大红。轻抬素手,她差点急的将盖头掀下来。
“弟妹莫惊,越宫无人送亲,便由叔叔代劳吧。”手中一紧,竟然是乔洵!
云清死死的咬着下唇,在心里将这阴阳不定的妖孽骂了好几个回合。
这是什么礼节?她怎的从未听说?由未来的叔叔送嫁?真是闻所未闻!
她欲将手抽出,那厮握得更紧。走着走着,竟然还慢慢的缩短了二人的距离。再蹭,怕是就能贴上了!
“三殿下,请自重!”云清恨恨的磨牙。
乔洵一边与众人挥手还礼,一边在她耳边轻语:“清清,你说什么?”他咂摸了一下,叹道:“咦?我听好几个国家的使臣都在议论呢,说我们站一起真乃一对碧人。你说这个误会,我是解释呢,还是不解释呢?”
单手运力,他不放手,云清便拿捏着力道给了他一掌。
手臂发麻,乔洵一张俊脸扭曲,一边甩着揉着,一边叹息:“清清,你哪里都好,就是不太温柔。真不知道小四儿是怎么收服你的。”
马蹄声响,一身大红喜服的乔越在长长的迎亲队伍之首,终于踏着晨光出现在了宫门之外。
逆光而立,脸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兴奋。俊脸如雪,眉发如漆,红唇似血,微风撩起他的袍角,宛如天神般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