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睁开眼看看他,却怎么也睁不开,说不了话。
“醇儿!”
有人在喊我,我看过去,原来是仲陌,他正一袭白衣,站在崖底寒潭池畔,“阿陌!”
“若真是那般放不开,便接受吧!”仲陌的脸上,没有笑意,亦没有悲伤。
我心里一急,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话呢,突然一个念头溜过脑海,哦,仲陌那天去了望月崖,看到了炑吻我的情景,知道了些我和炑的事情,可他看到的并不是全部啊,我得和他讲清楚才是。
“阿陌,你听我说……”
“放不开,接受便是。”
“阿陌……”
“放不开,接受便是。”
……
我想告诉仲陌我和炑的事情,可他总是向我重复着那一句话,我着急的去抓他的衣袖,“阿陌!”
“小醇儿,醒醒!醒醒……”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在晃动着,脑袋晕乎乎的,挣扎了好久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
眼皮子好重,看了好一会儿才知道面前的是炑,他的脸上满是焦急,眼部有着青影,神色中有掩饰不去的疲色。
“把手松开,该喝药了!”顺着炑的目光,我才发现,我的手一直攥着炑的衣袖,紧紧的,我松开了手,炑的衣袖上有着明显的褶皱,应该是被我攥了好长时间了。
炑端来药碗喂我喝药,我乖乖的一口一口的喝着,刚开始喝的时候会不时的吐出来,那药,太苦,太涩。一脸几天,炑都亲手喂我吃药,用饭,期间离儿和卿儿来过几次,每次都想留下来,都被炑软硬兼施的支开了。
“知影呢?”我对着正准备给我喂饭的炑问道,从我醒来,我就没见过知影一面,若是照之前的性子,他该早来了才对。
炑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着我道,“在思过崖了!”
思过崖,是纳清山庄专门处罚犯错的人的地方,名为思过崖,其实不过是望月崖上的一处山洞,里面倒没什么刑具,只是里面阴冷潮湿,整日处于黑暗之中,不知今夕是何年,忍受心里上的孤独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不怪他!”我说道,之前对知影做的一切是有着埋怨的,怪他带着仲陌去了望月崖,怨他没有拦住仲陌,让我连见他一面,向他解释清楚的机会都没有。当时真的不懂他说他在帮我是什么意思,帮我就是让我痛苦吗?如今,我终于懂得,他确实是在帮我,他以他的方式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或许他的方式有些不当,可我无法否定他的成效。
炑望向我,看不出表情,“你这次生病多半因他而起,罚他也是应当。”
“他是在帮我。”我淡淡的道。
炑的眼神闪动了一下,嘴唇抿了抿,只是看着我,却未说话。
我深吸了口气,理了理情绪,看着炑,坦然道,“他帮我明确了自己心意。”
“恩!”炑轻轻应了一声,视线落在手中的饭上,他拨动着碗中的饭,状似随意道,“然后呢?”
“炑!”我唤了他一声,他没有抬头,仍在搅着碗中的饭。
“炑!”我握上他的手,又唤了一声,这次,他终于抬头看向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虽有不忍,却已不是之前的感觉,心里不再犹豫,不再茫然,也不再不舍,有舍才有得,无期的纠缠只会增加彼此的痛苦,并不能解决问题所在,两个人中必须得有一人做出决定,所以,炑做不到的便由我来做。
“等我病好了之后,我会去找仲陌,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离儿和卿儿就拜托你了。找着了仲陌,他若愿意,我会回来,到时再也不离开山庄半步,若是不愿,我会一直等他。”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昏迷前握着的那一个物什,我在床的四周搜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