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注意到他,可就是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管菲突然问道:“听说你跟酒店的老板是亲戚,是吧?”
这是朱楠从未间断过被问到的问题,他越来越无心回答这个问题了。他总怕别人把“有钱人的亲戚都有钱”的理论用在自己身上,越发刺激内心的穷酸感。他只好淡淡的说道:“嗯,是有点关系。”人,不能靠某样东西炫耀什么,就用看淡的态度装装深沉也是可以的。
在那个问题上停久了,朱楠觉得是该主动说点什么了,遂问道:“你怎么跟田冰冰走那么近?”
管菲答道:“哦,她这人挺好的,虽然比我大十几岁,但跟她在一起,我感觉不到什么隔阂。”
走到酒店大门的时候,朱楠显得越发不自在起来,他开始四处张望,既希望没人看见,又希望有人发现。一个男人跟一朵不属于自己的花走在一起的时候,通常就是这感觉。
第四章
方老太太常常拉着朱楠做一些事情。奇怪的是,很多事情,朱楠做了好多次之后都没弄明白那是在干什么。他没打算往财务界闯,对财务的事漠不关心,经理让干什么就照干,没贪其间的半点知识。
朱楠在财务室待了一年,也不觉自己混出了什么明堂,别人都是这会计那会计的,只有他,从没见人叫自己朱会计。
财务室的人本来都轻闲得很,朱楠插进来,从别人手里抢得了点事做,他觉得事太轻松,过意不去,变得勤快起来。同事们见此现象,觉得是天赐的良好资源,纷纷利用起来,渐渐把他当成了杂工。很快,帮部门打文件、给发票盖章子、帮仓库搬货、到各单位拿送报表之类的杂事,全分配给了杂工。
天下没有不犯贱的人,就看他身边有没有供之犯贱的资源。
晚上十一点,方老太太叫上了朱楠,资料、笔、计算器已经在桌上放好了。
朱楠试着说道:“要不明天再做吧。”他连疑问语气都没有使用。他刚说完那句话就后悔了,还在后悔中就已经坐在桌旁了。向方老太太讨价还价,结果跟在大型超市收银柜台要求打折是一样的。这是朱楠对方老太太这么一个人的年度总结归纳出的一大要点。
“那怎么行呢,今天的事就要今天做完,明天还有明天的事呢。”
跟方老太太相处了一年,朱楠整个就像把小学课本里的知识全复习了一遍,各种各样的育人句子像电视剧间插播的广告一样频繁响起。他直想回过去一句:“您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只要不乐意,今天的事等到死了以后做也不嫌它迟呀。”
不过,朱楠学聪明了一点,为了少听那样的句子,最好的办法是沉默。
解决完那些数据,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朱楠经常这样,被害怕睡觉的人拖着从一天的尾尖爬到另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