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老人推门进来,顾澜已经清醒,旁边有护工在伺候着喝粥。
琴姨最沉不住,一见到顾澜就扑上去抹眼泪:“小姐,前日里是看着你好好的来桐城的,怎么才一天不见就进了医院?”
顾澜没有回答,只是也跟着琴姨掉眼泪,目光凄然,摇摇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任佩茵是一早就知道杜箬的存在的,看这顾澜的反应,估计是东窗事发了,只是她作为婆婆也不方便直接问,只能走到顾澜床前宽慰几句:“先别想太多事了,好好养着吧,路上我给秦医生打了电话,她说你身体没有大碍…”
“怎么会没有大碍,你看她这脸色都青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就凭空进了抢救室?”琴姨又开始鬼叫,心疼握住顾澜的手。
任佩茵对琴姨微词颇多,见她如今这样不顾身份地乱吼,也懒得搭理,只轻声问顾澜:“安明呢?他怎么不在病房里?”
顾澜头一偏,干脆不回答,那沉着的黑脸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倒是旁边的护工灵巧,很客气地接任佩茵的话:“您是问乔老板吧?他一直在病房陪着太太呢,只是刚才医生找他有事。”
……
乔安明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刚走至病房区便听到背后有熟悉声音响起。
“乔安明……”
他回头,杜箬就笔直站于自己面前。
她知道这个时候来见他不合适,也明白自己这样贸然出现有多么“不懂规矩”,可是没有办法,他必须给她一个机会解释。
乔安明似乎并不意外杜箬突然出现,只是眉头皱了皱,冷冰冰开口:“有事?”
她曾经一度很恨他如此淡漠的口气,也有过太多次被他冷言冷语从头浇到脚的经历,可是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在一起,就像一只始终处于寒冬中的小兽,没有经历过暖春,厚重的皮毛还背在身上,所以咬咬牙也还是能挺过去,可是现在不一样,他前几日才那样温柔地拥抱过自己,甜言蜜语,蚀骨柔意,可是一转眼,他又恢复成现在这张脸。
乔安明……你到底是有颗怎样磐石不移的心,才能将这生冷脸色转得如此熟稔?
☆、V039 一夕泯灭
杜箬双手捏紧,指甲抠进肉里,总算神经末梢开始疼痛,这样才能逼迫自己清醒,也学着他摆冷面孔,字字寒着开口:“当然有事,我要你给我一点时间解释?”
“什么解释?解释你为什么要在顾澜发病的时候雪上加霜?”
“雪上加霜?”杜箬重复一遍,很快走到乔安明面前替自己辩护:“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是她自己突然就心脏痛。”
“不可能,顾澜一直都按时吃药,按时有医生替她做心脏报告,最近检查出来一切都很好,不可能在没有情绪波动的情况下突然发病!”乔安明尽量把心痛和怒意控制住,可是言语里的萧煞寒意还是逃不出杜箬的眼睛。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还需要怎么解释?
杜箬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睁大,尽量不让泪掉下来,再淡淡一笑,撑住连贯的口吻问:“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挑准机会说出我们的关系,然后故意让她发病?”
乔安明盯准杜箬的眼睛,细长的眼脸撑得很大,有潮气浮出,她却倔强咬着唇这样咄咄逼人的问。
他该怎么回答?顾澜在她面前发病是事实,她们两人这样莫名其妙认识也是事实,什么替顾澜抢回钱包,什么半夜给他突然打电话叫他“老乔”,乔安明这样冷静下来想一想,感觉全是杜箬的“蓄谋”,蓄谋趁他在崇州的时候给他电话,蓄谋替顾澜抢回钱包,再蓄谋在洗手间把顾澜气倒。
乔安明深吸一口气,心痛和疲乏一同侵袭,原来自己最在乎的人要伤自己,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