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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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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桃,满城曾对她寄予无限的憧憬,以为她能给他纯粹的幸福。其实在她温淡无欲的假象背后,潜藏着不胜枚举的贪婪。她滞留在他的家里,捏住他的软肋,搅乱他的思想,阴险地引诱他一步步走向她设下的陷阱。多么狡诈的女人。她蒙骗了他,她的每一个脂肪细胞都合伙蒙骗了他。

是了,单单是这三个贴身亲近的女人,老婆、女儿、情妇,已经足够了。她们摧毁了满城温情的心,让他看清了生活的淤泥,让他对于人类的卑鄙厌恶透顶。

清川在从广告公司返家的路上,打了一个电话回来,说是屠秋莎临时有事,约她过去。放下电话,满城心头发凉,心跳如雷。

他确信她是在撒谎。

电话里她的声音有轻微的慌乱,一种危险的慌乱。她肯定不是去见屠秋莎。她会去什么地方?会见她那个情人吗?

满城在房间里枯坐着,冥思苦想。他听见自己的胸膛内有一种异于心跳的悸动,他不能辨识那是什么东西。他的身体是一间囚室,囚室里的东西能看、能听、能恐惧、能思索,还能惊异。是什么呢?

奇特的悸动逐渐清晰可辨。满城做出了一个相当重要的决定。他要去宗见开设的练功房,练习瑜伽,怡养身心,摆脱烦恼。

这是一个通往深渊的决定。事后,满城只能认定帮他做出决断的是一种预感,一种本能,一种活跃在大脑中的灰色物质。名叫灵魂。

灰色深渊(2)

他慷慨激昂地出了门,怀着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的心情。他不知道事情会是怎样的轮廓,他只是去做一次普通的练习,可是悲壮的情绪突如其来地攫住了他。他没有骑车,潇洒地打个响榧,召来一部的士,迎着风,迎着落阳,大义凛然地赶往练功房。

“宗老板呢?”他问宗见的助手。

对方指指宗见的房间,告诉他,老板有客人。

同样诡谲的是,在这个傍晚,无比反感异性的满城渴望被宗见本人亲自教授,而不是由宗见的女助手替代。他愿意为此等候。他不知道,命定的玄机悄然洞开,大丛大丛壮美的荆棘布满他的生命脉络。

满城在休息室坐着,宗见的助手捧给他一杯茶,撇下他走开了。满城每隔两分钟就在休息室的门口探头探脑地张望一遍,而宗见的房门始终紧闭。

他按捺不住自己,蹑手蹑脚地穿过走廊,站在宗见的门前,侧耳倾听。玻璃门的隔音效果出乎意料地好,满城什么都听不到。他试探地推了推门。这是一个无礼的举动。发生在恪守礼仪的公务员满城身上,是不可思议的。

但是奇迹出现了。门没有反锁。

满城看见宗见。宗见赤裸的身体让他困惑,宗见强壮得超越了他的想象。他定定神,接着就看到清川。宗见和清川赤身相缠,像两条蛇,昂着头,吐着微红的芯子。

你的太太与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他想到匿名信里的这个陈述句。

然后,指引他做出这一系列反常行为的元凶一点一点浮出水面,他明白胸口悸动着的是什么了。那是潜在的机能,是自然界赋予人们的报警功能。一旦遭遇危险和侵袭,敏感的人都能做出与之相匹配的反应。

屋子朝西,到了黄昏,光线格外地好。满城一时有点眼花,看不清他们的起伏。当他逐渐适应了室内的亮光,他发觉了他们之间的奇异。

那是边缘行为。抚摸和亲吻,深入的、销魂的抚摸和亲吻。漫长漫长的,漫长漫长的。一再地重复。一再地翻版。

满城留意到宗见的身体没有表现出应有的热情与昂扬。相反地,有些走神,一蹶不振地想着心事。倒是清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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