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不及清洗的血迹和碎肉,城墙脚下,杂乱散落的旌旗衣甲诉说着血战的惨烈,可想而之,这十天,辽西城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痛苦。
在公孙范的带领下,赵焉等人向着郡守府驰去,道路的两旁,不少老人都呆坐在那里,双眼中充满了绝望,有的甚至就这么昏倒在门前,却没有人来帮忙。
“叔恺,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公孙瓒上感到有些不解,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公孙谦是个勤政爱民的好官,辽西城在他的治理下一直是井井有条,怎么如今却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哎……”公孙范无奈的摇头,开口解释道,“大哥,你也知道,我们辽西城人口本就不多,守兵更是只有五千之数,自从黄巾贼围城之后,每天都有不少伤亡,无奈之下,父亲只能抽调役兵,甚至还亲自上城楼督战,十天血战下来,不仅父亲受了伤,城中的男丁也死伤了不少啊!”
听到公孙范的解释,赵焉心中也是了然,对于老人来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有谁能承受的住啊!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赵焉淡淡的几句,却让身旁的公孙两兄弟都陷入了沉默,天下兴亡,最苦的永远是百姓。
一路无话,将白马死士安顿好之后,赵焉三人便来到了郡守府,与渔阳的富丽堂皇想比,辽西的郡守府显得简朴的多,普通的府宅大院似乎与郡守的地位有些不相匹配,就连仪门都显得有些老旧,看起来,这公孙谦确实是个清廉之人。
“大哥,赵兄弟,你们先去偏厅休息,我去请父亲和二哥……”说着,公孙范便快步离开,只留下了赵焉和公孙瓒二人。
虽然离家十年,但是整个郡守府的样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走在熟悉的青石板上,公孙瓒显得有些激动,不曾远游的人真的很难体会到近乡情怯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白马将军”的名号表面看上去确实威风八面,但是背地里的辛酸却又有几人能知晓,年轻之时只因霍骠骑一句“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而离家,归来时却仍是壮志难酬,这也让公孙瓒的心中满是悲苦。
一旁的赵焉看着神色复杂的公孙瓒,也知道他的心事,所以并不开口打扰他;不多时,脚步声传来,只见公孙范和另一名文弱青年一同扶着一名老者朝赵焉这边走来,这老者,自然就是辽西郡守公孙谦,而那文弱青年,想必就是公孙瓒的二弟公孙越了。
听到脚步声,沉思中的公孙瓒急忙转过身,当见到来人是自己的父亲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的冲了过去,“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热泪夺眶而出;他曾无数次的想过,见到父亲后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当他看到正值壮年的父亲已是早生华发之时,却是无语凝噎。
“瓒儿……”受了伤的公孙谦甩开了儿子的搀扶,一只略显苍老的手颤颤巍巍的搁到了公孙瓒的脸上,这是他的儿子,他最引以为豪的“白马将军”啊,虽然表面上公孙谦几乎从不提及自己的这个儿子,但是儿行千里,做父亲的哪有不担心的啊!阔别十年,再次摸到儿子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让即使中箭时也不曾吭一声的公孙谦不禁老泪纵横。
“父亲……孩儿不孝……”
“起来吧,孩子……”公孙谦吃力的伸出双手,扶起了公孙瓒,拂去脸上的泪水,公孙谦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刚毅的表情,“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走,我们厅内议事……”;
第24话 人中吕布(1)
【大言情//。dayanqing。 我的随身书包】
确实,在公孙瓒的记忆中,自己的父亲是个勤于政务,而将自己的感情深深隐藏的人,在公孙谦严格甚至严苛的教导下,公孙家的三个孩子如今都闯下了一番事业,至少在幽州,所有人提起“公孙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