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吃的。”
“送吃的?”胭脂刻意提高了声音,斜睨的眼神明显告诉别人,这说词她不相信。
杨妈妈冷冷瞟了胭脂一眼,朝旁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个丫环拦在胭脂前面,她才不管胭脂相不相信,她今天就是奉命来送吃的。
至于送的是什么东西,她可管不着!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哪呢?奴婢给你送好吃的来了,你快出来吧!”杨妈妈越过胭脂,伸长肥硕的脖子眼珠子从一条细缝四下乱瞟。
东方语此刻在哪里呢?她正在桌底下,因为她无聊,想要给桌子装上轮子。
胭脂人单势弱,自然是拦不住杨妈妈一众人的;杨妈妈在高声吆喝中,已打了手势,让其他人帮着一起将东方语找出来。
杨妈妈走过来的时候,东方语突然从桌底下钻出头来,两眼扑闪扑闪望着她,装出嘴馋的样子舔了舔嘴唇,满怀期待问:“吃的东西呢?”
杨妈妈冷不丁被她吓了一跳,拍着胸口目光鄙夷地盯着桌底下腊黄的丑脸,听说这个傻子自从上次掉下湖里死而复生之后,性情就有些变了,以前这傻子看见人就躲,现在倒是大胆了。
杨妈妈居高临下轻蔑地盯着东方语,视线扫过她绑着板子的右腿时,脸上忽地泛起不怀好意的笑容,一步步往东方语走去。
胭脂拼命从丫环身边往东方语这边挤过来,看见杨妈妈的眼神,她心下大急,瞄见一旁的竹篱笆,立时急中生智大声叫道:“杨妈妈,小姐用板子绑着腿,是学着我们围竹篱笆的样子,觉得好玩才绑的,但——你可千万别去碰她的腿,小姐从来不许别人碰她的板子,谁若是碰了,她准跟谁急。”
杨妈妈怔了怔,蓦地记起东方舞被咬掉膝盖骨的事情来,想着到现在东方舞还躺在床上哎哟哎哟叫着,她心下便打起了退堂鼓,望向东方语的眼神多了一分古怪与畏惧,心道这傻子果然是大变了,以前不管别人怎么打都不敢还手,现在居然敢为一块破板子就咬掉大小姐的膝盖骨,她犯不着拿自己跟个傻子犯傻。
胭脂看见她收住了半迈的脚步,心下悄悄松了口气。她可再不想看见小姐为了保住右腿,被那些可恶的人弄得浑身是伤。
杨妈妈决定不去触碰那些板子,可目光依旧含着施舍与轻蔑瞟着桌底下的东方语:“二小姐,吃的东西就在这,你快出来吧。”她说着,往身后挥了挥手。
两个提着食盒的妈妈立即便走前两步,将食盒重重一顿,随意摆在地上。
揭开盖子,先是一股冲天呛鼻的馊味窜了出来,近前的杨妈妈立刻皱眉,嫌恶地挥动手帕,欲扇去那股怪味
另一个妈妈随后也揭开了盖子,杨妈妈立刻后退了几步,扭过头来死死捏着鼻子。
胭脂挤到近前一看,立时脸色转青,大声嚷了起来:“你们、你们欺人太甚了!这什么东西?这是人吃的吗?竟然、竟然拿泔水泡着馒头!还、还把那么恶心的东西也摆进盒子里!小姐可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你们竟敢送这么肮脏的东西来,就不怕日后将军回府惩罚你们吗?”
“哼!”杨妈妈昂着头,从鼻孔喷出一声冷哼,眯起眼缝瞄了眼东方语,冷笑道:“二小姐?别以为我们称她一声二小姐,就真把自个儿当小姐,这府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夫人说了算,夫人说她是小姐,她才是小姐,夫人说她不是小姐,那她就什么都不是!没听过吗?落地凤凰不如鸡,鸡都不如了还当自己是凤凰,真是蠢到家了!”
胭脂铁青的面色霎地变得赤红一片,不甘示弱也冷哼道:“哼,不管落不落地,凤凰始终是凤凰,而毛鸡永远是毛鸡,就算痴心妄想,再怎么蹦跶,也变不成凤凰!”
经典啊!她还知道胭脂这丫头的口才那么好呢,骂起人来不带半句脏话,还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