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倪源的心腹大患,倪源的这七分天下坐不坐稳,此人是个关键。”
“就算是他收罗了王家的势力,只怕也难以与倪源手中的兵力相抗衡吧?”苏谧蹙眉问道。
“并非如此,依我看,如果居禹关一事不成,他必然是要凭借手中的这些势力,与辽军结盟了。”
“与。。。。辽军结盟?!”苏谧悚然一惊。
“不错,此人原本就有一半的辽人血统,只要局势运用得当,与辽军结盟极有可能。而且辽军与倪源只不过是互相利用,当然希望能够得到更大的好处。三方势力相争的时候,两方稍弱的共同对付强势的一方,正是兵家最常见地手段。”葛澄明颔首道。
苏谧一阵恍惚,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相处了这些日子的人其实还是极其陌生的,也许是这样长久的家常琐事一样的温馨生活已经消磨了她的锐气,使得她竟然忘记了。他是个怎样意志坚定而且富有野心的人,虽然几乎每时每刻他都在提醒着她。。。。。
她想起两人困守于东来楼的时候,言谈起来,齐皓就曾经开玩笑一般地说道:“干脆我去投靠辽人算了,好歹能够混个功名。”
那时候的苏谧不过当那些话是个无意之间的玩笑,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可是此时想起来,只怕他早已经有这样的筹谋。甚至已经有这样的行动了。
“如果小姐真的希望倪源可以一统天下,将战乱尽快平息的话,只有一条路,在这里杀了齐皓!”葛澄明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森冷的寒意,在这个初夏的夜晚里面竟然让苏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看小姐对他有所动心,可是此人出身皇室贵族,终究是功利之心太重,难以预料。小姐说他对于小姐有救命之恩,其实也大可不必考虑。毕竟,他救小姐是几分出于真心,几分出于对小姐手中势力地考虑还很难说。”葛澄明逼近苏谧,直盯着她,寸步不让地说道:“齐皓武功极高,可是比较起温弦来,还是差了一筹。只要二小姐命令,温弦必然会为你出手,到时候。。。。。”他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就可以眼看着倪源一统天下了。”
月色之下,葛澄明句句紧逼。毫不放松地紧紧地盯着苏谧,一字一句地说着。语气之中带着切金断玉的决然。
这些言语凌厉如利剑疾风,每一字,每一句都狠狠地轰击在苏谧的耳畔。
苏谧忍不住身子一颤,步步后退。她的神情不自觉地恐惧迷茫起来,她要怎么做?
却不防备一脚踏空。脚下一片泥泞冰凉,原来就在不知不觉之间,她已经退入这冷清的溪流之中了。
脚下泥泞纠结,难返难解,待她拔出脚来,鞋袜已经湿地透了。
她朦胧之中,恍悟惊觉,原来,一旦入了这深水寒潭,想要保得自己周全,不然片尘,全身而退,只是笑话而已。
这湿冷清冽的感觉直透入内心深处,像是要将什么生生的冷冻起来一样。
原来她早已经没有退路了。
仅仅是这样想着,心就好像是要被撕裂开来。
可是她已经别无选择。
她仰头,苦笑道:“先生。。。。可真是严厉啊,苏谧如何能够为了自己的仇人,而亲手伤害自己地救命恩人呢?”
无论齐皓是怎样的人物,他对她的救命之恩是不能够磨灭的,而且,更加说自己心中那份萌动的感情了。还有。。。。这近半年以来的朝夕相处,一点一滴地涌上心头。葛澄明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却只是转瞬即逝,神以依然郑重严格。
“如此,只有这一条路了。二小姐不必犹豫,只要能够说动那个居禹关守将慕轻涵,自然大事可成。”他坚持着说道,语调转而温和:“等我改日便亲自启程前往居禹关,小姐只要留在这里静心等待消息就好。待倪源北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