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事还不够你们忙的?”
两丫头答应着,遂动手收拾起来。
偏厅,郑氏见儿子跟往日一样晨练后洗浴。却没有那神清气爽的感觉,倒有些疲惫的样子,眼底又发青。不禁暗自担心。
正吃饭,就听外面刘井儿大叫:“板栗,吃好了么?我爹已经去山那边了。”
今儿要起鱼塘,他是来喊板栗去山塘逮鱼的。
板栗高声答应,匆匆漱了一口茶,跟娘和奶奶打了声招呼就冲出去了。
张大栓忙喊道:“等我一会。板栗,爷爷跟你一块去。”
板栗回身摇手道:“爷爷,你年纪大了,还是甭去凑热闹了。大过年的,回头冻病了可不好。你不如帮爹干些别的活计。”
说完一溜烟跑回房梳头换衣裳。
张大栓悻悻地咕哝道:“我有那么老么?说得我跟个废物一样。”
红椒一个没绷住,嗤地一声笑喷了。
香荽娇声嫩嫩地说道:“爷爷一点也不老。都没胡子哩。”
这回连张老太太、张槐和郑氏都笑起来。
张槐道:“爹,这两天放年货,咱家下人佃户雇工多的很,你就在一旁帮着瞧瞧,也省得漏了啥。再说,他们见你亲自过去,心里也高兴。”
张大栓一想,可不是么,这正是露脸的时候,那些人围着自己奉承,那心里就特别舒坦——总算他一个抠泥巴的庄稼汉也熬出个模样来了,于是不再嘀咕。
丢下碗,各人都去忙各人事。
郑氏则带着红椒到东偏厅,让绿叶把喜姑姑叫来,让她带了新买的两个丫头来给她瞧瞧。
喜姑姑匆匆进来,见太太坐在椅子上,二姑娘红椒站在一旁,梳着双平头,身上穿着粉色长袄,白绫裙子,见她进来,脆声叫“喜姑姑”。
她忙蹲身施礼,言道:“太太,人带来了。”
郑氏道:“让她们进来吧。”
喜姑姑便到门口,对外招招手,引进两个丫头,正是先前那两个,对郑氏道:“太太,这就是新买来的丫头。老太太选的。”
郑氏上下打量了她们一番,微微点头,略问了几句话,无非是家住哪里,姓啥叫啥,会些啥等。
当听说那个叫春花的是喜姑姑的亲戚,郑氏不禁抬眼多瞅了她几下,又漫不经心地扫了喜姑姑一眼。
太太的眼神跟往常一样静静的,可喜姑姑却感觉不安,忙回道:“太太,这是我娘远房堂妹的闺女,远得很。”
郑氏点点头,让那两个丫头先下去了,然后才道:“熟人也罢,生人也罢,只要靠得住就成。不然的话,她要是出了啥事,带累了你,你岂不是亏得很?”
听了这话,喜姑姑想起刚才那个春花直往板栗身边凑的情形,心里一激灵,越发不安了。
她一咬牙,对郑氏道:“不敢瞒太太,是我娘非要让我帮她的。我想着张家总归要买人,就把她带来了,也不知人品咋样。不过太太放心,我会看着她的。要是她不好了,我直接撵她走,也不用太太开口。”
郑氏点点头道:“你有这个心就好了。”
又道:“‘水至清则无鱼’,谁家没个亲戚朋友要帮衬,只别糊涂徇私才好。”
喜姑姑忙点头应是。
郑氏道:“小喜,你是跟我的老人了。往年人少,就那么几个下人,我亲自调教管着,也不容易生事。如今下人越来越多,这一大家子,里里外外吃穿用度的事也不知多少,自然不比往常。把规矩定严谨些,出了事就按规矩办,你们管事也轻省好多。你先跟�